灾乐祸。

周其野说:“还好那时候已经工作过两年,加班就还可以吧。所以终于第二学期成绩上去了,二年级暑假开始去律所打工。”

“哇。”言谨赞叹。

周其野却说:“90年代留学生洗盘子,00年代坐格子间里搬砖,形式不同,实质差不多。”

言谨又笑,直觉他并不像平常显示出来的那样无懈可击,与她,好像也没有那么遥远的距离。

吃完饭,他们出了餐馆,远远看见摩天轮,很老式的那种,就像美国电影里常有的巡回嘉年华的保留项目。

两人并排坐一个篮子,摇摇晃晃地转上去。

那时,地面已沉在薄薄的暮色中,升到高处,才看见远方地平线那里仍旧晚霞浓郁。下面的人声和乐声渐渐远了,这一整日的喧闹终于静下来,慢下来。

就要结束了,言谨想,忽然伤感,却也忽然清醒。

上午离开住的地方,她和周其野不约而同地选了“欢闹世界”,其实是有原因的。

这里跟胡志明市不一样,客户和项目团队也在,旅游胜地又不过就那么几个。两人都知道陶总计划参观百威啤酒厂喝生啤,再到纳尔逊博物馆看唐三彩、炽盛光佛、水月观音。所以,他们来了一个绝对不会遇到熟人的地方。

她说想要他,无关工作,无关上司下属,但怎么可能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