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衡量一番取舍。
要论对五功三经的了解,齐云天身为嫡系一脉,自然见解更深,这是其一;至于其二……
自己丹成一品,名声大震,旁人大可不理,但齐云天的身份决定了他的态度,也将是自己争夺十大弟子之位极关键的一环。若他存了忌惮,哪怕只有些许,很多事情也必须从长计议才来得稳妥。
第9章
宁冲玄缓步走过一条白玉浮桥,水浪拍打在温润的玉石上,将上面的伏魔图冲刷得锃光瓦亮。此时月上中梢,漆黑的水面中央映着一抹苍白月色,浪涌时水中倒影支离破碎,那月色就似一朵开败了的花。
浮桥尽头是一座高台,模样清俊的少年斜倚着栏杆冲他招了招手。
宁冲玄注视自家恩师在月色下那副半醉半醒的模样,驻足片刻,还是徐徐一级级登上台阶,将酒坛奉上。
孙至言撕了酒封,嗅了嗅飘出坛口的气息,满意地一笑,拎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随手拭去唇边酒渍:“不错不错,这窖了百年的‘神仙饮’,就是比那些寻常酒水来得够滋味,你可要来一点?”
宁冲玄接过酒坛,稳稳地放到一旁的小案上:“恩师今夜为何如此开怀?”
孙至言换了个姿势躺坐到云榻里,向着远处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笑得颇有兴致:“昭幽天池那一位今夜往玄水真宫去了。”
“……”宁冲玄自己琢磨了片刻,发现自己不大能跟得上孙至言的节奏,“弟子愚钝。”
“冲玄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须知这等事情,尤其需要心领神会。也罢,今日为师就替你点拨一二。”孙至言一指自己对面那方矮榻,示意对方坐下,“我且问你,那昭幽天池的府主是谁?”
宁冲玄听得恩师要传教,于是坐得笔直了些:“是张衍张师弟。”
孙至言又道:“那玄水真宫的主人又是谁?”
宁冲玄神色肃穆:“是齐云天齐师兄。”
孙至言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再与你说一桩事情,掌门闻得那张衍丹成一品后,与我们几个商议,决定赐予那张衍五功三经中的一门心法。但那张衍毕竟没有根基,背后难得溟沧内洞天真人的提点,对于五功三经知之有限,自然要寻一个可为他解惑之人。”
宁冲玄若有所思:“要论五功三经,齐师兄了解颇多,也极有见地。”
“正是!”孙至言一拍膝盖,“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恩师这一着棋下得端的是不显山不露水,却又集了天时地利人和,妙哉妙哉!你且看,现下如此良辰如此夜,可谓天时;玄水真宫是云天的道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这便是地利;至于人和……你看那张衍已亲自前去拜访于他,岂不是绝佳的人和?”
宁冲玄点头称是。
孙至言一番直抒胸臆之后,觉得大为畅快,深感了却了一桩心事,看着自己的爱徒做了总结:“所以综上所述,冲玄可有所领悟?”
宁冲玄梳理了一下恩师的点拨,颔首沉着回答:“张师弟一心向道,勤勉于学,深夜登门求教,其心可嘉,堪称吾辈楷模。”
“……”
“恩师?”
“不要叫我恩师。”孙至言以手捂脸,长叹一声,“明天我就闭关飞升。”
“……这便是那《青灵显化元微法》,要说溟沧修习此法的,洛清羽师弟大约颇有领悟。”夜明珠的幽光盛了一池,齐云天的眉目在这样的光线下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柔和,他一门门功法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没有半点不耐,“如何,张师弟可有意这‘五功’之一?”
张衍将他的话一一记下,听齐云天方才所言,溟沧内不少人修习的是那《玄泽真妙上洞功》,此功法擅久战,确实当得起偌大名头。若是修习此功,虽有不少经验可以效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