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厚意,倒教我惭愧得很了。是这样的,我手头有个项目,需要在市内和郊区一些地方考察一些故址或建筑遗存,因此需要请一位地面熟的当地人做向导,只是不知道张先生是首都出身吗?”

“不是的。”张衍手肘撑在桌子上,向齐云天微微倾身,仿佛在强化自己言辞的说服力,拿出堪比面试的状态,回答道:“不是,我籍贯定阳,但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来这边了,差不多十几岁的时候就过来读书,现在也过了有十几年了,城里城外大大小小的地面,不敢说都去过,百分之七八十总归是跑过了的,而且也有不少熟人,要是你用得着,还是能帮到忙的。”

见齐云天沉吟不语,张衍再接再厉游说道:“何况就算你临时找到一个人,也未必有现在这般知根知底,我们总归是朋友,来个不认识的,万一他坑了你呢?”

齐云天看着他,张衍的眉眼在晨光中模糊而生动,淡化了过于英俊的五官所带来的有侵略性的凌厉感。齐云天把“知根知底”四字放在心里回味一遍,若有所思道:“……坑了我吗?”

张衍见齐云天有些意动,自己也不由振作起来,继续道:“是啊,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我想替人担保,万一有什么不地道的坑了你,我也会不好意思来见你了。”

“既然张先生都这样讲了,”齐云天微笑起来,似乎做了决定,为自己添了半杯水之后,面对张衍道,“若我再推却,未免就太辜负盛情美意。这样,如果张先生身体状况允许的话,我们再商讨出行的细节?”

张衍还在为齐云天说“我们”如何而高兴,紧接着就看到齐云天站起来,似有送客之意,齐云天颇为抱歉地对他说道:“昨天回来得太晚的缘故睡眠有些不足,上午大概会再休息一会,不知张先生最近什么时间比较方便,我们到时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