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贡真没有弟弟,也没有姐妹,只能与她说说朱至星;还有些时候,他们一起躺在湖边晒太阳,便会从一些不相干的小事聊起,聊着聊着,就是天南地北,纵横东西,一整日就在眨眼间过去。
然而他很快便去不得了――萧真人赐下一份成就元婴的外药予瑶台峰,萧湘随之闭关潜修,见不得旁人。
颜贡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瑶台峰外徘徊,只能在入夜的时候过来瞧上一眼。
月色这样明亮也这样冷,霜雪似的洒落在竹林间。
颜贡真瞧着湖心那片被玄光护持住的雅轩,有一瞬间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能在这里守上一辈子,那也是好的。
萧湘闭关五十载,他便当真一万八千两百余个夜晚风雨无阻地过来。
不教任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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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贡真听闻萧湘成就元婴的消息,是在随秦墨白赴世家的小宴上。众人皆知萧真人疼爱这个七侄女,当即纷纷道贺,颜贡真在一旁听着,暗地里也很是欢喜。他原打算第二日便以庆贺的由头名正言顺地往瑶台峰去,谁知萧湘已是被世家先一步指派离山。
他只能垂头丧气地继续等着,顺便心中暗骂几句世家的洞天真不是东西。
一日,两日过去了,一月,两月又过去了……颜贡真等了足有半载,都不曾见萧湘归来。
他终于忍无可忍,寻到了萧湘的弟弟萧君。
“姐姐么?她接了门中的差事离山,也已许久没传回来消息了。”萧君面有忧色地坦言。姐弟俩眉眼间颇有几分相近,只是当姐姐的仿佛要更舒展大方。
颜贡真急急又问:“可知是什么事情么?”问罢,他又觉得语气迫切了些,难免有失分寸,补充道,“我只是……”
“我知道,姐姐说过,你不一样。”萧君竟也不意外,只低声将事情说与他知晓,“那日我听大伯父说,姐姐仿佛是去北地的合双山剿除一座魔窟。我给姐姐去过一封书信,只是她一直未曾回复。”
颜贡真心中猛地一沉,立刻御起遁光,一路疾驰离山,中途冲撞了许多人也不曾去管。
他什么都顾不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不顾一切的时候。
那些心思,藏不住便藏不住,他管不得了;旁人要取笑便取笑,他也无所谓了。他现在就是要去为喜欢的女孩赴汤蹈火,是的,他喜欢她,从得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他早就该承认的。
――“姐姐说过,你不一样。”
不一样……原来当我在同门面前处心积虑遮掩那些心思的时候,你却能大大方方地告诉自己的弟弟,说我不一样。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