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俱是落在三位玄门大弟子身上,却无一人插言,更无一人有拦阻劝和之意。自清辰子入殿的那一刻起,某种狂潮般的剑意与杀气也一并涌了进来。少清一门行事素来说一不二,谁也不会在此时轻举妄动。
齐云天抬头对上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剑,神色却格外平稳:“清辰真人,这是何意?”
白衣剑修对他毫无感情地对视,开口时声音冷冽:“此话当是我来问齐真人。齐真人栽赃嫁祸戕害同门,如何敢做不敢认?”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唯独周雍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瞪着直到此刻还稳如泰山的齐云天。
“华关山,莫要以为你是少清大弟子便可以肆意胡言乱语,血口喷人。”秦真人厉声开口,直呼其名,已是极不客气。
乔正道反是最先定下心神,尽量将口气拿捏得彬彬有礼,问出殿中所有人的疑惑:“敢问清辰真人……何以有此一言?”
“清辰兄,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快把剑放下吧。”周雍笑得有些艰难,低声劝阻,似想抬手按上清辰子的手臂,却又似畏惧那锋锐的剑意而顿在中途,“齐老弟与我们多年交情,你这……你这多伤和气。”
清辰子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今日诸派齐聚至此所为何事?”
周雍无法不答:“乃是为那张衍以魔相为祸九洲之事。”
“所议结果如何?”
周雍涩声开口:“溟沧派高义,愿交出张衍由我等处置。”
清辰子微微点头,转而看向秦真人:“可是如此?”
秦真人冷冷地望着这个傲慢无礼的年轻人:“溟沧派的高义从不是由别人说了算,我派的渡真殿主,也用不着旁人来议论处置。”
“秦真人,方才可是贵派的上极殿副殿主金口玉言,为顾虑山门而交出张衍。”梁循义淡淡地提醒,“至于清辰真人,贵派早在上一次签订万载契书之时便已毁去玉座,以示退出诸派盟契,如今又为何到此混淆视听,胡搅蛮缠?未免有失大派风度。”
“今日我来此,只为一人之事,非是代表少清。”白衣剑修嗓音冷沉,“尔等要如何灭杀魔相,与我无关,但要论处张衍……”
“你待如何?”梁循义不紧不慢打断了他的话。
清辰子并不分给他半个眼神,只冷而专注地审度着面前的青衣修士:“齐真人,渡真殿主是你的同门师弟。”
齐云天目光一瞬,片刻后轻描淡写道:“清辰真人此言差矣。溟沧弟子成千上万,哪一个不是齐某的师弟?”
“好。”清辰子略一点头,话语利落,“我有几句话想请教齐真人。”
“请。”
“清辰兄!”周雍忽然意识到不对,想要厉声喝止。
然而白衣剑修的话语已是先一步响起:“所谓魔相现世之时,齐真人,你在何处?”
齐云天无声地笑笑:“自然是在山门内观望此等异像。”
“何人为证?”
“闭关参玄自然是独自一人。”
清辰子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他静了片刻,语气陡然转厉:“那为何魔现世之地,会有你施展龙盘大雷印所留的痕迹?”
殿内一片哗然,诸派洞天真人各自面面相觑,难掩错愕。
――九洲无人不知,那龙盘大雷印乃是溟沧派第一斗法神通,而当世修得此神通的,也唯有溟沧派三代辈大弟子齐云天一人而已。
齐云天一手紧紧地收拢成拳,面上却仍是含笑如常:“渡真殿主曾修得紫霄神雷,会否是……”
“昔年十六派斗剑之时,我曾亲自领教过齐真人这等雷法,如今虽过千载,依旧认得分明。”清辰子摊开另一只手,掌中正是一?g焦土,那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