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引瀛岳往摩赤玉崖,谁知反被他收了元灵带了回来。”齐云天颔首,“可要搜魂看看么?”

张衍知他有此一问必是有所顾虑,但若说齐云天是忌讳那搜魂之法也不大可能。他斟酌片刻,终是道:“玉霄之局如今你我全无头绪,一味僵持不下,反是被动。搜魂此人,或还可寻得一二线索。哪怕其中当真有陷阱,也得踩过才知端倪。”

齐云天捻着袖口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复又松开:“也好。”他眉目微冷,弹出一滴水珠,登时将那团星云似的光辉打散。

无数光晕流萤般浮兀于殿中,其间映出千般画面,各般情形,只是大都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看来这元灵主人生前便已是法力稀薄,以至于元灵虚弱,难以深窥。”张衍一眼看去,但见那些画面都如浓雾般飘渺,以至于连这元灵主人是何模样都无从分辨,“或许唯有生前最近的一段记忆可观一二。”

齐云天如他所言,将被遮掩在最后的一团光晕牵引至近处。这确实是众多记忆中唯一分明的一段――尽管蒙了层血色,却也依稀能看出那是一个女子受某种妖物追杀,重伤之下被关瀛岳及时出手救起。

待得看清那女子面容时,张衍与齐云天俱是一愣。

“这个女人……”齐云天微微眯起眼,重新打量过那张带血的脸,“你觉得像谁?”

张衍曲起手指抵在唇边,有片刻迟疑:“周幼楚。”

齐云天又是一愣,偏头看了他一眼。

“……”张衍咳嗽一声,“我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

齐云天却并没有笑,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上,若有所思:“瀛岳先前曾与我说,他得见此女,只觉得竟神似那周佩,你以为如何?”

张衍微微皱眉:“周佩你我俱是见过,要说眉眼相像,未免有些勉强。但关师侄既说是神似,除非……”

“是周雍。”齐云天微微一哂,“他还真是看得起我的徒弟,居然忍不住亲自出手了。我命瀛岳斩杀了玉霄派附近的大妖,便是有意想让周雍先动,没想到他险些被他反将一军。”

张衍又一次仔细瞧了瞧那张脸,反倒不再意外。那周雍与周幼楚俱与灵崖上人关系匪浅,神容相似也就在所难免。只是此女显然绝非他二人的正身,眉目也不过三五成相仿,想来只是周雍寻来的替死鬼罢了。

他放出一缕法力,循着这女子死前的记忆继续回溯,直到画面彻底模糊之前――此女自东面而来,途经一片山岭时,一身法障忽被破去,这才招来妖物追杀。

“大师兄。”张衍捏了捏齐云天的手指,“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齐云天审度着那段记忆,明白他话中所指:“那法障受浊气所污,这才会在中途破去,倒是有几分魔宗的影子。”

“只怕此女先前曾与魔宗之人打过交道,随之竟不慎沾染浊气,以致气机污秽,途经妖物盘踞之地,这才被大妖盯上。”张衍冷定地与他分析,“如今玉霄派分明有意收束弟子,她却还与魔宗有所往来,倒像是在奉命行事。先前丕矢宫坛上,玉霄与魔宗六派分明已是有狼狈为奸之势,眼下又伙同到一处,也并非不可能。”

“玉霄,魔宗……”齐云天站起身,拂去那一团团明灭不定的光晕,北冥真水感他心意,拥簇盘绕在他的脚边,“不,不对。”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元灵的碎片,终是冷笑出声,直接出手将其打散:“倒险些着了周雍的手段。”

张衍抬眼看向他。

“你可还记得我当年与你说过,那周佩不怕搜魂之术。那是因为此女非人,死后也不会有元灵留下。周雍要引瀛岳上钩,自然有比托送元灵更好的法子,还不会留下被人搜魂追踪的痕迹。而他故意留下一团元灵,若瀛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