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瓶外,其他人的玄光俱被外力牵扯,无从收回。
朱真人一看“无端琴”上另一道玄光出自对面颜真人之手,立时撤了法力,不敢再争。颜真人冷眼看着他那副讪讪的模样,大袖一扫,面无表情地将无端琴丢还与他,竟是半点也不领情。
朱真人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不曾发话。
“这‘祈安宝卷’当年曾得苏真人祭炼,便还是由彭真人保管为宜。”韩真人眼见自己与彭真人相中了同一件真器,索性拱手相让。自太易洞天寿尽转生后,陈族式微,韩氏崛起,他犯不着为了一件真器挑得世家内部相争,倒不如趁机送出一份人情,多一份助力。
“多谢韩真人。”彭真人知他有意示好,含笑应下。
于是殿中唯有孙真人与杜真人还各执一道玄光,缠着仅剩的一件“五方炉”相持不下。
齐云天漫不经心地捻着袖口,观望着殿下这一番你来我往,最后微微一笑,向着他二人道:“几位真人都已各有说法,不知孙师叔与杜真人这厢何如?”
杜真人勉强一笑:“孙真人已有掌门赐下的五雷壶护法,何必再争此物?”
孙真人嗤笑出声:“杜真人此言差矣,你那杜氏乃是千载名门,私藏之物不知几许,又何必瞧着此物不放?”
“那‘五方炉’究竟是何物,倒教他们争得这般厉害?”张衍向着齐云天低声问道。
齐云天一面听着那二人唇枪舌剑,一面与他小声道:“此物乃是三代掌门所炼,与那歧仙镯,怀山瓶一般,俱是长于守御。不过长观洞天眼下这一争,只怕非是为了自己。”
“哦?”张衍微微挑眉。
“听说宁师弟入渡真殿小界闭关多年,想必不日也当功成了。”齐云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张衍恍然一笑:“难怪。若是为宁师兄,那长观洞天这一次是势在必得了。”
齐云天的目光在殿下那二人之间逡巡一圈:“只怕未必。若真教长观洞天得了去,师徒一脉这一次便是占尽便宜,你道是世家会忍得住?”说至此,他忽地笑了笑,“如何?渡真殿主可有兴趣一赌吗?”
“大师兄难得有这争强好胜的雅兴,我自当奉陪。”张衍支着下巴审时度势,顺口与他说笑,“不过到得最后,你这上极殿副殿主若是一声令下,将此物判予了杜真人,我岂不是输惨了。”
“两位真人俱是长辈,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出言置喙。”齐云天好整以暇地抚过袖口云纹,仿佛很是诚恳。
张衍觉得疑惑又觉得有趣:“那不知大师兄要凭何赢下此局?”
齐云天不紧不慢地开口:“渡真殿主不必心急,你我只管静观其变就是。倒是许多年未见两边这般相争过了。”
“这自然是拜你所赐。”张衍不忘揶揄他一句。
那厢杜真人仍无有退让之意:“孙真人,当初三代掌门祭炼这‘五方炉’,最要紧的一味外物‘守缺果’还是杜氏先贤所出。如今此物回归杜氏,乃是名正言顺。”
“此物既是三代掌门所炼,那自然是溟沧之物,要说名正言顺,也该是归于山门最名正言顺。”孙真人轻描淡写将他的话语挡了回去,“如今你我既然都中意此物,也无需再费口舌,干脆做过一场,议定此物归属如何?”
他说得直白坦率,殿中诸人除却齐云天与张衍外,却俱是一惊。
“孙师弟,杜真人与我等皆为同门,你怎可轻言斗战,伤了彼此情分?”朱真人最先按捺不住,连忙规劝。
孙真人瞥了他一眼:“若说伤及同门情分,只怕朱师兄要更有心得一些吧。”
朱真人一噎,气得说不出话来。
“师姐,此事当真不理么?”沈柏霜悄悄扯了扯秦真人的衣袖。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