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掌门了。”
“哦?这是为何?”张衍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有几分错愕,再适当地掺些不满。
秦清纲瞧了眼临近晌午的日头,欲言又止。
张衍岂能不知他的意思,当即笑道:“得秦道友相邀,不甚荣幸,今次便叨扰了。”
秦清纲目光闪烁了一下,仍是笑得平易近人,当即引着他一路上得云头。张衍与他不过漫步云中随口攀谈几句,便觉高天之上忽有潮水南来,大浪如帘,一起一掀间,眼前便已是另一副仙家洞府的光景。
张衍环视一圈,心知此处便当是秦清纲所辟的流徽洞天。举目望去,云崖雾山之间,千万道流水自高处交错而落,流淌间清浊各分,并不相会,化作一处处月桥花院,琼楼玉宇。自有侍婢打着宫灯款款上前,将他们引向一处玉砌高台。玉台上早已布好酒席,珍馐美馔无一不精。
秦清纲招来其中一人,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即示意张衍与自己一同入席:“周道友,请。”
张衍余光瞧了眼那得了吩咐退下的侍婢,面上应对如常,在客席落座,就着眼前这片洞天仙景与他寒暄一番,这才状若无事地绕回了话题,露出几分着紧之色:“现在已无他人,秦道友当可畅所欲言了。”
秦清纲低叹一声,抬头时神色恳切:“我却要先问周道友一句,不知道友与我那荀师兄是何交情?昨日我瞧着……”
“……”张衍心中腹诽了两句,面上故作为难,迟疑半晌后才道,“唉,也罢,说来不怕秦道友取笑。我来时曾听闻,玄微掌门座下有一位荀长老,不同于其他几位真人,倒能时常侍奉于上极殿,这才想着结交一二。谁知这位荀长老,当真是个尖锐性子,倒险些与我动起手来,若非秦道友来得及时,我可当真下不来台。”
秦清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好言宽慰:“周道友莫怪,我那荀师兄被掌门真人惯出了一副直来直往的性子,待谁都不客气,若有得罪之处,小弟替他向道友赔个不是。”他说着,端起酒盏遥遥一敬,笑得意味深长,“只是,道友若想把宝押在荀师兄身上,才当真是错了主意。”
张衍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哦?秦道友何出此言?”
“荀师兄不善与人为友,又哪里懂得替自己经营?”秦清纲微微一笑。
“那以道友之意,如今溟沧之中,我这宝,该押在何处才好?”张衍随之压低了声音。
秦清纲仍是笑意随和:“自然不会教道友白走这一遭。”
他话音方落,便有一人由侍婢领着上得玉台,吊儿郎当地一拜:“拜见恩师。”
秦清纲恨铁不成钢地提点道:“这位是玉霄派来的周真人,还不见礼。”
“……周真人。”黑衣青年老大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声。
张衍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去,随即一口酒呛在了嗓子里。
“周道友,这是我的大徒儿晏长生,平日里被我放纵惯了,如有失礼,还请海涵一二。”秦清纲狠狠瞪了眼自己那站没站样的不肖弟子,转头介绍时仍是一派得体。
“好说,好说。”张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晏……师侄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当真是名师出高徒。”
大师兄,事急从权,这声“师侄”可怪不得我。
晏长生撇了撇嘴,颇有几分嗤之以鼻。
秦清纲笑道:“周道友说笑了,我这徒儿素来不喜我多管束,修行造化皆靠自己一人,如今倒也算混出些名堂。只是老放任他这么野着也不算个事儿,若是能替他择一门好亲事,有个可心的人好生约束约束他,我这个做师父的,也可放心了。”
张衍听了这话,心中早有准备,谁知还未开口,那厢晏长生已是抬高了声音,很有几分忿忿:“你叫我来就是要和这个穿得跟个金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