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这点小物不会被人留意到。”钟穆清垂下头,俨然是一个弟子应有的温顺,“只是不知恩师为何需要此物?”
“为师……有心钻研一门道术。”秦真人慢慢道,“如今多事之秋,你也少回琳琅洞天吧。”
钟穆清一惊,连忙膝行几步伏身一拜:“恩师!弟子知晓恩师心中郁结难解,不愿见人,但恩师如今气色欠佳,身边岂能无人侍奉?弟子……弟子承教于恩师,自当为恩师尽心竭力。请恩师相信弟子!”
秦真人默然良久,才终于微微笑了笑:“你从来都是个孝顺孩子,为师从来都是相信你的。”
钟穆清压下眼中那些不可言说的悲喜,只低声道:“能得以侍奉在恩师身边,是弟子的福气。”
秦真人并不在意他又说了些什么,只注视着手中的养神珠,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师兄博闻强识,可知门中诸多道术神通,可有什么是需用到养神珠的?”
丹鼎院内,张衍与周崇举相对而坐,开门见山。
――此番齐云天有意清点贪墨之人,乃是理所应当之举动,毕竟如今金阁初开,总需杀鸡儆猴立些规矩,日后方便行事。他也顺势细查了一番渡真殿诸般外物的明细,却留心到钟穆清取走养神珠的记档,不觉生出几分奇怪。以其所修行的几门功法,是断用不上此物的。
无解之下,他索性来求教周崇举,希望能寻得一二线索。
周崇举顺着他的话细想一番,有些纳闷:“此物不过是拿来寄留法力与元神的媒介,于修炼并无什么益处,岂会有人拿它做修炼之用?”
张衍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可有什么功法需得牵连到自身元神?”
“这却有不少。”周崇举沉吟,“这元神与道本相连,稍有不慎,只怕有伤道途。只是许多修行之人,自家法力贫瘠,又无外物借力,只得向己身强行所取,便会考虑炼化元神为引;自然,也有人会以些许元神炼做法宝,反过来滋养己身。”
“敢问师兄,十二颗养神珠,至多可纳多少元神?”张衍又问。
周崇举略一掐算:“寻常炼器所用,也不过用上一二罢了,十二颗……几可纳一人八九成的元神。不过,哪怕是洞天真人,也经不起这般损耗,就算唤来足可翻天覆地的法力又能如何?自己倒先油尽灯枯了。”
张衍静静听了,忽道:“那洞天真人间,这等需耗费大法力的道术神通,便不多了吧。”
“你今日倒是一问接着一问。”周崇举笑了笑,耐心道,“可惜这我却回答不了你,我未至你这重境界,哪里知道这许多?不过有一门道术我倒是有所耳闻,你若不嫌枯燥,正可与你说说。”
“师兄请讲便是。”
“《太初见气玄说》?”
星台之上,秦掌门目光微动,注目于下方端然而立的年轻人。
“不错。琳琅洞天避而不出,只怕十之八九,是在动此法的主意。”齐云天微微颔首,神容肃穆。
第404章
“你可知《太初见气玄说》?”周崇举端起茶来呷过一口,随口问道。
张衍依稀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识:“愿闻其详。”
周崇举站起身来,缓步踱至门前,抬头望着鱼楼外的浩渺风光,徐徐开口:“这《太初见气玄说》乃是当年由溟沧,少清以及玉霄三派的开派祖师共同修订的一部玄门典籍,据说意在明法正道,向后人解惑释疑。正所谓‘太初有无,无有无名’,这典籍分上下两册,上卷开篇所诉,‘道之所起,开天而见气;气分阴阳,故两仪立焉’,虽说如今看来不过是寻常之理,但这些后世熟识之道,恰恰正是由先人之论而来。只可惜此书文中所载,字字晦涩,玄之又玄,加之通篇不过是一番论述,说是枯燥也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