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日后或许还反会授人以柄。所以,是时候了。”

“可……”

齐梦娇将手指竖起,比在唇边,示意他噤声:“暂时保密,如今恩师要劳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周宣嘴唇动了动,然而望着那双笑意盈然的眼睛,终究只能用力点头。

关瀛岳依稀只觉这一月以来,自家恩师在天枢殿越发忙碌,专注的却又仿佛并非九院的日常俗务。但他一贯安分守己,绝不逾矩多问,只按着惯例前往浮游天宫听教,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这一日他由得齐云天考教完功课,见自家恩师案头还积着不少卷宗,也不敢久留打扰,就要告退。他行至大殿门口时,无意间抬头,见一片玄气自远处而来,不觉惊呼一声:“那是……”

齐云天也随之抬头――他辨得分明,方才正是张衍的气机入得浮游天宫,想来当是掌门相召。他倒并不意外此事,如今张衍得成洞天,掌门师祖必要与之论起人劫之计。他指尖把玩着一颗明珠,默然间目光凝沉,若有所思,隐约觉得自己必定疏忽了些什么,却一时间难以想得通透。

“瀛岳。”他忽地开口。

“啊……是!弟子在!”关瀛岳连忙站直应下。

“你觉得,渡真殿主此人,如何?”齐云天打量着那颗明珠,淡淡道。

关瀛岳眨了眨眼,用力点头:“渡真殿主果真比传言中还要气度不凡,弟子十分景仰,愿奉为楷模!”

“……”齐云天静静听着,不置可否,最后笑了笑,“是么?”

是了,倒险些忘了,如今这些后生晚辈,哪一个不是听着那个人的传奇长大的?

齐云天将那明珠收起,看着自己的亲传大弟子:“渡真殿主昔年不过化丹三载便参加大比,跻身十大弟子之位。如今你也已是化丹三重境的修为,如何,两年之后的大比,可有胆量一试?”

关瀛岳有些愕然:“恩师,弟子道行浅薄,只怕……”

“为师受你为徒,授你诸般道术,只为等你这句‘道行浅薄’么?”齐云天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样轻描淡写的一眼却教关瀛岳有些惭愧:“弟子知错。”

“好好想想吧,这一步,你迟早需踏出去,纵使此番大比不成,也还有下一个二十四载。永远不要怕去争,更不要怕与人斗,若是怕了,便先一步输了。”齐云天并无更多责怪之意,平静的言语却意有所指,“你生性秉正,却还是缺乏磨砺。如今溟沧看似兴盛太平,实则背后暗流汹涌,为师希望你能早日想通,有所担当。”

关瀛岳心头一震,连忙跪倒在地,俯首一拜:“是。”

齐云天微微点头,随手拿过面前几份需得给秦掌门过目的文书――眼下掌门留了那人议事,想来也非一时半刻能了结――他将那些文书向前一推,示意关瀛岳收好:“起来吧,把这些交到正殿去。”

关瀛岳对此早已轻车熟路,当即应下。

齐云天捏了捏鼻梁,觉得眼前的昏黑之意淡去了些,自觉大约到了该入定的时辰,便摒退了关瀛岳,回转内殿。

“还有一事,需交托渡真殿主去办。”

正殿之内,秦掌门拂尘怀抱,正色看向面前的年轻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