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忙的时候。”
张衍向他打了个稽首,目送那一团气海浮天的法相远去,立于原地久久不语。
孙真人离开昭幽天池后便径直往浮游天宫赶去――方才秦掌门有诏,命他莫要在外嬉闹太久,当回上极殿议事,他这才匆匆辞别张衍。说来奇怪,魔穴既已平定,那理应可以清闲两日,又有何事可议?总不会是魔宗那帮子宵小输了此番阵仗,心中不服,想借机生出什么事端?
就这么盘算着,他已是径直入了上极殿,在自己的位置上显露身形,向着高处秦掌门请罪:“是弟子来迟了。”
“无妨。”秦掌门于星台上温和一笑,转而朗声道,“如今人已齐毕,贡真,你有何话不妨直说便是。”
孙真人一愣,目光越过身边的朱真人,往自家大师兄旁边那个干瘦的身影看去,心中嘀咕了一番。他往别处环视一眼,但见世家那厢也是有几分讶异,独独萧真人神色略有几分黯淡,悄悄叹了口气。
颜真人静默片刻,随即一拂袖袍缓缓站起身,然而他纵使站得再直,瞧着也像是一截被打折了的竹子。孙至言依稀记得他这个师兄年轻时也还算有几分兰枝玉树的气宇,如今瞧着,倒和世家那太易洞天一般老态。
颜真人在众人且讶异且揣测的目光中行至大殿中央,向着秦掌门屈膝跪倒,径直拜下:“掌门老师在上,弟子颜贡真,承蒙汲引,入得山门已有一千四百载有余。眼下魔穴已平,今日兴师动众,只为一事。”
秦掌门目光微动:“在座皆是同门,但讲无妨。”
颜真人将唇抿紧了一瞬,但随后便松口,声音沙哑道:“弟子无才,此生大道无望,愿于寿数将近之前投身世家,自立颜氏一族开枝散叶,请恩师准许。”
此言一出,殿中一时间虽无人出声,但惊愕之意已是汹涌而至。便连早已不再过问门中诸事的秦真人也不由得抬起头来,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