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周围灵机涌动,波澜四起。那气息虽然妖冶,但仔细一感,便能觉察出其间玄机。

“法宝真灵?”齐云天却是未曾想到此人竟是这等来历。

少女的头发极长,坐在枝头时垂了一身。她侧着头,似极有兴趣地打量着齐云天:“过我七情关还能面不改色,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

“不知阁下困我师兄弟二人在此所求为何?”齐云天仍是淡淡的神色,略一拱手,平静问道。

“师兄弟?”少女咯咯地笑了起来,“才弄玉偷香过,还一口一个师兄弟岂不见外?我看你们倒不如称作夫妻算了。”

齐云天面色不变,那点笑意似是而非:“不敢当。倒是阁下一而再再而三费了不少心思。”

少女眨了眨眼:“心思都是你们自己的,我不过从旁推了一把。”她偏过头想了想,复又笑道,“玲珑狐奈何不了你,倒是阴差阳错钓到了你师弟,不过你这个当师兄的怎也不见推辞,一番颠鸾倒凤不也尝尽滋味?可见是假正经。”

她说得不堪,齐云天听着却也不为所动,执着玉笛的手极稳,目光也不见波澜。

少女见他这般冷静,挑了挑眉头:“你道是八风不动便能藏了心中隐秘,却不知我这‘花水月’自能将人照个通透。”她将身体向前倾了倾,“小郎君,你那般过去,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模样虽小,口气却老成。齐云天听得她万般取笑,也不过是轻笑一声,不以为忤:“那不知前辈此番又有何指教?”

“指教?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之关都没奈何得了你,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手段。”少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戏谑,“何况你模样虽比你师弟差了些,不过脾性倒是合我胃口。上了年纪,消受不起那等气势汹汹的年轻人。我在此无聊了许多年,诓进来不少玩具,不过一个个具是提线木偶般无趣。你二人倒是比他们经玩一些,不如留在此地好好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齐云天心平气和地抬眼一笑:“我二人志在大道,恐怕要辜负前辈的好意了。”

“先别忙着拒绝哦。”少女笑着抬手向前一勾,做了个将什么揽入怀抱的动作,一树梨花便随之拥簇而来,托着一个熟睡的人影,“还得多亏你教他睡去了,省了我不少功夫。如何,你这好师弟现在可在我手上,如何回答你且想好了。”纤细的手指抚过男子英俊的眼眉,颇有怜爱之意,“这小子模样倒是好,就是锐气了些,一身杀伐气。不过倒也不打紧,我这里有的是法子。”

无数飞旋的细碎梨花间,黑衣黑发的年轻人兀自沉睡。齐云天目光动了动,神色间却流露出一丝讽刺,轻描淡写地开口:“前辈既然喜欢,那不若将我这师弟留下,只放在下一人离开即可。”

少女手上动作一顿,讶异地瞧着他,显然齐云天此言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齐云天微微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用玉笛一敲掌心:“张师弟此番虽与我患难与共,但我与他交情不过尔尔,他人性命岂有自己重要?前辈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桩交易不错。我将我这师弟予了前辈,也烦请前辈解了玄机放我离去。在下在师门里倒也能说上话,自会报备一句,叫人绝了来寻的念头。”

“咦?你这时倒是惜命了。”少女似乎疑惑至极,自枝头跃下,却不落地,身形浮在半空,正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之前那么宝贝他的是你,现在拿他与我做交易的也是你。你们的人心竟是如此善变的东西吗?”

齐云天低眉微笑,自有一番从容之态:“前辈这方小界诡谲,未知深浅之时,保他不过是为自己留条后路罢了。我这师弟端的是颗不错的棋子,若无他,我又如何能施法探得前辈气机藏于此处?人心未必善变,在下只不过是见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