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只盯着浣江水洲那边,小弟这才有机会来寻大师兄。请大师兄救我!”
齐云天的视线落在那弯曲的背脊上:“方师弟何出此言?”他亲切一笑,又道,“你如今虽已不是十大弟子,但毕竟根底还在,又是陈氏赘婿,谁敢看轻了你?切莫因一时落魄而气馁,来日方长,机会总是有的。”
“大师兄……大师兄有所不知,”方振鹭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开口,“小弟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只怕是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如今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十大弟子之位?”
“哦?”齐云天神色不动,只略微挑了挑眉。
方振鹭张了张嘴,又仿佛还存着最后的顾忌,只一味恳求:“求大师兄救我!”
“方师弟不妨将话说得更明白些,你我同门一场,为兄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齐云天微笑着注目于他,“何况,无论你说与不说,若教有心人知道今夜你到过玄水真宫,那也只当你是什么都说了。”
方振鹭哆嗦一下,终是一咬牙:“是,是太易洞天的陈真人……”
齐云天眼中掠过一丝极锋利的情绪,却笑意掩饰了下去。
方振鹭吐露出那个称谓后似不知该从何说起,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终是垂头丧气地埋下脑袋,结巴道:“不敢瞒大师兄……小弟,小弟修炼了旁门左道的功法,被陈真人发现,只怕是……”
“溟沧并不禁弟子修习别派功法,何以至此?”齐云天思忖片刻,又问。
“小弟修习的……修习的乃是在瑶阴小界中得来的《九幽志》……”方振鹭额上冷汗涔涔,声音低如蚊蝇。
齐云天的目光钉在他身上,字句分明:“方师弟,你可知罪?”
他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压得方振鹭抖如筛糠。
“当初在瑶阴小界内,为兄便叮嘱过你,此物乃是泰衡老祖飞升前所著,虽暗含无上法门,但毕竟乃是魔宗一支,不可擅动。”齐云天平静开口,“溟沧乃是万古玄门,所求之道为正道,所求之法为正法,虽不囿于门派之见,但我辈弟子又岂可染指这等物什?如今魔劫将至,你可知你这般举动极有可能酿成大患?”
方振鹭在这份不动声色的威严前根本无法抬头,只得无力地为自己分辩两句:“小弟也是想着,此谱之前未曾现世,当不会有人识得……”
“你纵使可以瞒天过海门中其他人,但陈真人乃是当初跟随前任掌门北伐天妖的十二洞天之一,更是如今门中修为仅此于掌门之人,你如何瞒得过他?”齐云天微微皱眉,“方师弟,你怎可如此糊涂?”
方振鹭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大师兄,小弟知错了……小弟也是急于求成,这才着了魔道。小弟只被革了十大弟子之位后,就被陈氏看管起来,若不是今日浣月江宴调去了不少人手,小弟根本逃脱不得……大师兄,求大师兄救我,指我一条生路……”
齐云天曲指轻敲着阑干,不再看他那副狼狈模样:“你是说,陈真人教人拘了你。那他可有同你说些什么,要你做些什么?”
“这……倒是没有。不过陈真人曾屡屡质问我修习的具体是何法门,但我心知若招了此事,只怕就不止是被拘管起来那么简单,便设法敷衍了过去,只当什么也不知。”方振鹭想了想,赶忙答道。
只是过了许久,他都不曾等到齐云天的回应,心中愈发慌乱,几近绝望之时,才闻得高处一声淡淡话语:“那功法现在何处?”
方振鹭赶紧答道:“此物事关重大,小弟不敢放于洞府,便在山门外辟了一处石窟用于藏匿修炼。”
齐云天笑意温和,却又教人莫名觉得心头一冷:“方师弟要的明路,为兄确实可以指上一条。只是愿不愿意走,便要看师弟自己的了。”
方振鹭此时已全然是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