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额悬而未决,便总能拖到张衍元婴归来之时。

十六派斗剑……时至今日,这个字眼于他仍有一种绕不开的血气。

齐云天闭了闭眼,抬手捏过鼻梁,掩去自己险些克制不住的锋芒。那些刀光剑影清晰得宛在昨日,混着上极殿前蔓上的血,令人目眩。

他略有些出神地望着重新被斟满的杯盏,清冽的酒水映出自己的目光。张衍欲去往十六派斗剑,他自当成全,却也不得不忧心。人人皆道十六派斗剑是难逢的机缘,趋之若鹜,可唯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其中的艰险与不易。何况如今魔劫渐起,只怕那几大魔宗也不会再置身事外……

不知是否是因为将心思放到了旁处的缘故,那股难耐的疼痛在渐渐抽离身体,齐云天不再碰面前的酒盏,重新看向场下。

此时洛清羽与庄不凡已过了几个回合,庄不凡倒是来势汹汹,可惜皆被洛清羽不温不火地拆了招。两方功法相撞,江面如沸,卷起大浪滔天。庄不凡的大罗天袖在一片青光间毫无施展余地,愤而挣扎间连露出几处破绽,而洛清羽仍是只守不攻。

高处颜真人脸色微沉,显然是不喜洛清羽这般优柔寡断之举,而在旁的朱真人见自家弟子备受掣肘,脸色一样不大好看。

“大师兄以为此局如何?”霍轩仿佛不经意看向齐云天。

后者轻描淡写一笑,应对从容:“同门师弟,自然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