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功行,只是以你如今之修为,尚且去不得此处,今日我便借你一件法宝,可助你汲吸此气。”

说着,便有一根状若竹节的墨玉鱼鼓飞出,悬于他掌心之上。

“此物名为‘英节鱼鼓’,可凝罡成玉。”秦墨白望着殿下的年轻人略微一笑,“云天当年,也曾得他相助,但此宝真灵脾气古怪,能否用得,全看你自家了。”

张衍甫一听到齐云天之名,心头一跳,只觉得掌门提起大师兄的名字,必有深意,再对上那目光,便隐隐感觉这位行事滴水不露的掌门真人必已是知道了什么。但对方并无问罪责怪之意,反倒借此法宝,想来当是默许了。

“秦墨白,你可愿放我出来了。”一个年轻俊朗的道人自鱼鼓中出现,伸了个懒腰,也不顾此地是浮游天宫重地,便嚷嚷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衍,仿佛有些挑剔,“便是你要采罡气么?先说好了,我没什么打架的本事,若是与人相争,你可不要指望于我。”

张衍觉得好笑,但面上总不能真笑出来,再想到齐云天也曾与这法宝真灵打过交道,又觉得亲切了些:“不敢劳动道兄。”

英节鱼鼓也懒得与他客气,当下便要讨酒喝,张衍想了想,只得给了他些许还阳酒,心中却琢磨着,改日不妨再予他些甜头,问问大师兄当年的事情也是好的。

他接过鱼鼓,却仍想着齐云天的事。此番去往中柱洲势在必行,且只怕一去便要数十载方能归来,他隐隐生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其实这感觉之前便有过――不知为什么,他与齐云天总是见上一面都难。昭幽天池去往玄水真宫不过一时片刻,可却又仿佛始终隔着无数身外之事。

秦掌门见他走神,轻笑一声,郑重叮嘱道:“张衍,你此去,当需小心提防那名凶人,当日门中大变,他或诱或骗,掳去我派之中数件法宝,这英节鱼鼓却是被我先一步拦阻了下来,虽当日他曾被北冥剑破去千年道行,定还在哪一处休养,但其门下几名弟子却也有几分本事,怕会出手劫夺,你要小心了。”

张衍一愣,随即意识到掌门说的是那名晏真人。从前破四象斩神阵,只当是掌门真人神机妙算,加之自己有足够机缘,如今知晓了一些前尘往事,细细想来,这份“神机妙算”,却当真有些触目惊心。

他是见过的,齐云天也是记得的,那一年溟沧正是风平浪静的好光景,岁月还未蔓上血色,那样安然的相伴,是真的有一瞬间教人歆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