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书房,但他还是找借口来过几次,每次来都待不到一刻钟就被沈雁清赶出去。如今他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此地,琢磨这地儿究竟有什么稀罕,竟让沈雁清日日前往。

纪榛站在书桌前瞎翻厚重的书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负气地坐到了沈雁清的竹椅上。

这几日沈雁清日日下了朝就待在书房里,常常是到深夜才摸黑回房。那时纪榛都已经睡了一轮,困得不行,只依稀知道沈雁清上了塌便迷迷糊糊往对方怀里钻。

等第二天他醒来,身旁又是空荡荡的。沈雁清来得静悄悄,去得也静悄悄,仿若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说一句。

可前日纪榛分明瞧见沈雁清的好友易执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竟连晚膳都是在书房用的。

沈雁清的侍从个顶个嘴巴严,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为他做事,他只能自个儿胡思乱想,恨不得闯进书房亲自瞧个明白。

他素来知道沈雁清与易执的关系匪浅,两人相识多年,又同在朝中为官,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如此要好,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么不叫人多心?

说不定沈雁清日日与对方秉烛夜谈,交谈甚欢才不肯回屋。

纪榛委屈得牙都酸了,许是今日潮气重,顿觉眼睛也湿漉漉的,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把冲上鼻尖的酸劲压下去。

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他今日定要躲在这书房里听个真切,看看那二人究竟聊些什么聊到月上枝头。

纪榛在书房里走走停停,最终将视线定在与人等高的书柜上。

他打开书柜,里头满满当当全是沈雁清的珍藏,有些古籍上了年头,书页修复过,拿在手中倒也不觉得破旧,足以见沈雁清是个爱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