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低沉悦耳的男声传了过来,“早啊。”

秦燃露出笑容说,“你那边是?早上,我这儿可是?晚上。”

男人笑了下说,“我想着卷卷都还?没睡呢,所以你应该也没睡吧。”

秦燃停了停,“你和卷卷通过视频了?”

男人‘嗯’了一声,揶揄道,“要不然你以为,你这新的号码我是?跟谁要的?”

秦燃不吱声。

对方继续,“小丫头?生病了?”

秦燃道,“嗯,发热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男人问,“你听着情绪不太对?”

秦燃笑了下,“陆锦程,你们这些做律师的,是?不是?都有?读心的毛病?”

陆锦程抓住了重点?,“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秦燃的笑唇逐渐拉平,没有?回他,只道,“陆锦程,我问你个?问题。”

“听着呢,你说。”

秦燃道,“你处理过那么多家庭纠纷案,对于私生子你是?什么看法。”

电话里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陆锦程沉稳的声线才透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问这个?,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孩子是?最不该被论?罪的,却又是?被伤的最深的。”

秦燃问,“那做母亲的呢?她?会被孩子的父亲瞧不起?”

再一次安静。

陆锦程说,“如?果男方已婚,瞧不起是?大概率。如?果未婚,那就看男方怎么想了。”

秦燃没有?说话。

陆锦程问,“你和那个?人碰面了?”

秦燃从没和他说过卷卷的父亲是?谁,他也没打算去深挖。可他不会忘记和秦燃的初识,一切都缘于他这层律师的身份。

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和那个?人身处同一个?职业。

秦燃,“嗯,碰面了。”

陆锦程问,“你准备怎么做?”

秦燃看着房间的某一处,那里是?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她?道,“我准备带他见卷卷。”

陆锦程,“你确定自己想好了?毕竟也不是?非要告诉他。”

秦燃安静了片刻,说,“你不明白。”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说,秦燃完全?组织不了语言。

要说三年前?那四字留言可能另有?隐情?是?她?误会了林明霁?可就算是?这样,她?出国的想法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

当时?一心想要逃避那窒息的家庭氛围,出国是?她?最坚定的想法。至于和林明霁的那一段,只是?她?逃避路上的一小段救赎。

他若是?喜欢,她?开心。他若只是?玩玩,她?也无所谓,难受自然是?避免不了。

可事到如?今偏偏不是?,偏偏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林明霁,他……一直在等?。

她?甚至都不敢去问那留言真正的含义。

除了卷卷,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秦燃,你真是?个?自私的坏女人。

秦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剧烈的心跳,说,“他有?知情权,到时?候无论?他会怎么选择,我都接受。

电话那头?,秦燃听不见陆锦程地回应,她?便继续道,“谢谢你听我啰嗦了这么多,早点?去上班吧,回聊。”

结束通话后,秦燃将手机放在床沿。

手指纤长?素净,可是?盖在机身上的指节却在轻轻地颤抖。

秦燃一把抓住那只手,咬牙,“秦燃,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在古石林,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再害怕才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