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在抱怨“牲口”,又或者是在埋怨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会不会觉得晦气。
甘棠的手指很快冻僵了,她心里不是滋味地抠了几下奶油渍,那奶油早冻得硬邦邦,跟衣服融为一体了,就跟她跟爸爸一样,在外面就是一个分割不开的整体,甘华德是牲口,她是牲口的女儿。
她抖抖索索的戴上手套,抹了一把脸,缩着脑袋一溜烟跑回去了。
纷纷洒洒的鹅毛雪,落在雪地上的两排小脚印上。
一窗之隔,外婆戴上老花镜,把百元钞折叠了往红包里面塞,她年纪大了,去年才给甘华德气得脑血栓发作,手就有点无意识地抖,好容易塞进去了,她抽出笔来,一笔一划在红包背面写了甘棠的名字,和一个“十”。
她很想多塞点钱进去,可老伴劝的对,钱给多了,总免不了落到那牲口男人的手里,还不如给棠棠买点零食文具。
一场大病后,外婆总有种身体撑不了多久的危机感,她拉着自家老头的袖子,“去看看锅里的肘子骨汤煮好了没?好了就把火关了,上回棠棠就把舌头烫了,你这回提前晾温点。”
天渐渐的黑下来,外婆不见甘棠来,推开窗张望。
鹅毛雪已经停了,地面上一片绒白,像新铺的地毯,干干净净。
写的有点难受
回忆7 <陷溺【姐弟】(纹猫为狐)|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718398/articles/8374433
回忆7
甘棠是一路连走带跑回的家。
她出来就只带了坐车的一块钱,回程的车钱历来是管外婆要的,今天没能进门,自然是没有这份钱。
冬天的街头人总是很少,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在室外只要超过十分钟,身体就会被寒冷一点点侵蚀掉。
不过她身子灵活,跑动起来,出了一身汗,也就没那么冷了。
甘棠跑了一会儿,寒风灌得喉咙疼了,她就放慢速度,晃晃悠悠地走着。
等快到家,天已经开始黑下来,霓虹灯牌一个一个的亮起来,映着雪地的反光,美的好似幻境。
甘棠有些贪婪的看着那些灯牌,像看着不可触及的海市蜃楼。
她觉得不管推开哪一扇门,都比回家好。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家还讨厌的地方。
只可惜她还是到家了。
甘华德喝过酒已经睡了。孙亦栀只当甘棠在外婆那边吃过饭回来的,见了她眼睛红红的还以为被批评了,冷嘲热讽道,“没给你外婆添麻烦吧?你代表的可是咱家,可别那边丢人现眼了。”
你们这些大人丢的份还不嫌多么。
甘棠心里这样想,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