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伦把他的脑袋死死摁在自己的怀里,“说什么傻话呢,我在学校里担心死你了。”
“陈亚伦,我妈妈、我妈妈,他、他没了。”刘晨曦哽咽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情绪像溃堤洪水,顷刻间,淹没过他的头顶。
先是几声低低的抽噎,双肩剧烈颤抖,随后喉咙挤里压出痛苦的哀嚎,发出凄厉的哭声,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虾米似的蜷起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重力压迫,无力地往下坠去。
陈亚伦的眼里噙着不忍的泪水,抱着悲痛欲绝的刘晨曦。
殡仪馆里,坐着的人继续坐着,忙碌的人依旧忙着,对他们熟视无睹。
在这个地方,也许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场景。
由生向死是人类永远无法摆脱的自然规律,死亡是必然的,是所有人的归宿,是文章末尾的最后一个句号,是一场主角是自己的舞台剧的落幕。
那人类为什么还要活着?
刘晨曦小的时候,问过妈妈一个问题。
幼稚的童声掺杂着委屈的哭腔:“妈妈,我不想死,我好害怕,我们为什么会死啊?”
白杨温柔地抱起小晨曦,擦了擦哭成花猫的小脸,说:“我的乖宝宝,不哭了,不哭了,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抬头看。”白杨把儿子抱到窗边,夜空上缀满一闪一闪的星星,“儿子,看到了吗?”
“星星好漂亮啊。”小晨曦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倒映着点点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