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作践自己。他不再与舒阳纠缠，转身走向卧室。

舒阳目送他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才卸下略显僵硬的笑脸。他抬起手，捂住眼睛，慢慢蹲了下来。

他也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与符玉辰相处了。过去十多年的情分被他的一时冲动绞乱揉碎，余下的那点熟悉掺着隐藏多年一朝暴露于阳光下的情意，将两人的关系披上陌生而尴尬的皮囊，让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每一句对话、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变得无所适从。

良久，舒阳站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第二章

酒店只提供了一套睡衣，被符玉辰穿在身上。所以，当舒阳从浴室出来时，全身上下只着一条内裤。

他推门进入卧室，屋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符玉辰正在操作的笔记本电脑。

不用看也知道，符总裁肯定是在工作，毕竟他所在的富士集团刚刚从破产的危机中恢复，有很多残局等着收拾。

符玉辰随着开门的声响抬起头，刚刚进来的人还隐在黑暗中，看不大清，只能隐隐约约感觉那人好像是裸着的。

键盘上的手攥紧又松开，冷漠的神情却怎么努力也柔和不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保存了编辑到一半的邮件，关了电脑放到床边柜上，自己在床上平躺下去。

室内彻底陷入黑暗，不过正和了两个主角的意。一个为不用再控制表情而轻松，一个为不用看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庆幸。

除了签合同那天的晚上，舒阳再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可忍耐总是有极限的。所以，下午收到舒阳订了酒店的信息时，符玉辰就接受了大概率会发生的性爱。

但接受与喜欢之间差了一百个情愿。

在仅有的一次经历并不那么美好的基础上，符玉辰对这种事难免心有余悸，繁重的工作让他心烦意乱，难堪与羞愤更让他暴躁难平。于是，他难得任性一回，破天荒地缺席了今晚舒阳的生日聚会。

酒店一楼最大的包间里，一个个熟悉的朋友在把酒言欢；而酒店顶层套房的浴室里，他一个人自暴自弃地给自己做着润滑和扩张万一舒阳喝多了丧失理智，他也不至于受伤。

另一半床凹陷下去，将符玉辰乱飞的思绪拉回，他一边责骂自己一紧张就胡思乱想的习惯，一边有意绷紧了身体。身边那个人的气息太明显，也太熟悉，熟悉到连身体都早就习惯了他的靠近，只有刻意绷紧肌肉才能外强中干地强调着自己的排斥，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幼猫面对铲屎官的爱抚欲拒还迎。

符玉辰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幼稚，暗自嗤笑一声，转了个身背对着舒阳，慢慢放松了身体。就在此时，舒阳也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他，一条手臂顺势伸出环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