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湖的小路走了许久。他也不见停下的意思。这座桥下是环湖公园，平日人流量大，但此时即便是圣诞节，也不见多少游玩的人。

“要下雪了，快回家，冻死人。”带孩子的家长从他们身侧匆匆路过，怕冷的虞珂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手插在兜里，那个粉白圣诞主题的气球，随着风被吹得飘来飘去。

“看来会是场大雪。”

A市不知道多少年没下过大雪，近些年的雪，总是让人意兴阑珊。

霍光洲话音刚落，身边便落了一朵朵雪花，很快更多的雪花落下。

虞珂只是顿顿，脚步不停。

雪越下越大，地面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还夹杂着雨。

司机送来雨伞，霍光洲撑开，为他撑起一片天。

“我跟我舅舅回家那年，就下了一场大雪。”虞珂声音很轻，轻得霍光洲差点没捕捉到。

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插嘴。

“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舅舅说，我叫虞珂，爸爸妈妈出车祸死了，只有我活下来。”

那年虞珂十岁，他不记得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他只隐约记得自己有个小名叫“可可”，知道自己即将要和舅舅一家一起生活。

舅舅说，父母没留下什么钱，司机因为也在车祸中丧生，没有任何赔偿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