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菊香很冷静,她想了想,看着守在外面,不让父母进来打扰的徐茂勤,她低声道,“茂勤那孩子心性还算是不错,不太随她爸妈,你这边要是有能力的话,就帮他一把给他资料,要是没有就算了。”
“你记住,你先顾着自己顺利参加考试,才是第一位的。”
尽管徐茂勤是徐家的后人,徐家的父母很期盼孙子辈的孩子们,能够出人头地。
徐菊香却还仍然把握着分寸。
姜舒兰点了点头,“我晓得。”
她没承诺什么,她之前说过的事情,自然会照做下去。
等从徐家离开后。
姜舒兰抱着厚厚的一摞子笔记本,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
她朝着姜家三哥道,“三哥,当年老校长走的时候,也是下雪。”
是小雪,他就倒在雪地里面,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老校长有着文人的傲骨,他一辈子都没受过那种屈辱。
姜家三哥帮姜舒兰扫落了肩膀上的雪,“老校长知道,要是恢复高考了,肯定很高兴。”
姜舒兰点点头,她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迎着落雪,一脚深一脚浅的去了山上的墓地。
剥开被穿上白衣的灌木林,就看到那一座小小的坟包。
因为老校长成分不好,连带着墓地都是草草的了事。
不是,徐菊香不肯大办,厚葬,不是抠门,而是不合规矩,她不想让自家爱人死了,还受到这一群阴魂不散的人欺负。
这才有了这一座小小的坟包。
只有一个简单的墓碑,寒酸到极致。
只是,那坟包虽然简陋,但是却出乎意料收拾的极为利落,周围几乎没长杂草。
甚至,在坟前还放着一束野花和两杯酒。
姜舒兰愣了下,有人来祭拜过?
转念一响,师娘既然回来了,那来的肯定是师娘了。
姜舒兰抱着五个硬课笔记本,先是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就那样就这薄薄的一层雪,坐了上去。
絮絮叨叨的和老校长说话。
“老师,时隔多年,终于恢复高考了。”
“老师,师娘把您当年留给我的笔记本给我了。”
“老师,我回来参加高考了。”
“老师,您说我能成为高考状元吗?”
“老师,要是您在就好了。”
她不会这般无头苍蝇一样,乱乱的复习,只能从头在来。
要是庄校长在,他一定会严厉的批评她,“我从来没教过这么笨的学生。”
在教育完后,庄校长又会回去连夜写教案,连夜给她制定,适合她的学习方式。
可惜,那个曾经会挑灯熬夜,为她单独写骄傲的老校长永远不在了。
意识到这里,姜舒兰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老师,下面一定很冷吧。”
这话一落,一阵风吹过,雪花飘在她脸上,不像是冰凉,反而带着几分温暖的滋味。
姜舒兰愣了下,摸了摸脸上的雪花,随即笑了,“老师,您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许是坐的太就久了,她整个腿都有些麻,差点没摔倒过去。
还是望风的姜家三哥眼疾手快,一把把姜舒兰给扶着了。
这才勉了姜舒兰的摔倒。
他担忧地看着舒兰,“舒兰,你没事吧?”
只觉得似乎从去去见徐菊香后,她的情绪就不太对。
姜舒兰摇摇头,回头在看了一眼那在荒郊野外的小坟包,“没事。”
老师,要是您还在就好了。
从山头回去后,姜舒兰就开始发烧了,这一发烧就烧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