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带来任何生理的不适,却自冰凉的戒圈下滋生出冷郁,丝丝缕缕爬遍全身,叫眼泪都凝在了眼眶中。
夏理噙着泪与徐知竞交视,棕褐色的眼仁像是绕着雾气,只影影绰绰映出模糊的影子。
绵长的吮吻换回叹息般的轻吟。
他似乎一时忘了该如何呼吸,挨着徐知竞被沾湿的发梢,很迷茫地微张着嘴,一味地往回吸气。
下巴高高扬起来,直到回忆起如何吐息,夏理这才让胸腔随之一道落下去。
徐知竞的手臂还搭在腰间,缱绻地制造出类似窒息的幻觉。
迈阿密好像又下起阵雨,或者也许是夏理的幻听。
通风系统的白噪音莫名变成滴滴答答的雨声,代替他终于停住的眼泪,再度将一切浇湿了。
“这算什么呢……”
徐知竞说不出爱,给不了承诺,却送上象征着誓言的戒指。
可那枚戒指又对不上无名指的尺寸,只好再作为装饰被换到食指上。
夏理的抗拒无效,难过也被忽视。
徐知竞的喜欢是一种强加于人的情感,无论夏理接受与否,最后都会沉重地落向他。
“Rita她们都说这个戒指好看。”
大抵是室内过于昏暗看不清表情,徐知竞答非所问。
他捉着夏理的手玩。指尖强硬地挤入指缝,攀向手背,掐住指节,将挣扎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夏理的逃避变得更像是可爱的撩拨,欲迎还拒地摩挲过徐知竞的皮肤,留下私密且细腻的郁热。
“我在Chaumet订了顶王冠,等明年生日了送给你。”
徐知竞根本不管夏理在想什么。
他自顾自地陈述,说完便将两人交握的手举到颈间,带着夏理轻慢地抚弄对方的喉结。
脖颈的温度高过指腹,细细感受,还能清楚地探知脉搏。
徐知竞在夏理吞咽涎水时慢条斯理地按下去,后者便不受控地张开嘴,索吻般发出一声喘息。
习惯是最可怕的诅咒。
夏理湿着眼睛接受随之而来的新的亲吻。
分明徐知竞的面容隔着水雾被抹得恍惚不清,他却依旧能够猜到对方的手掌要游到哪里去。
他不自觉地迎合,沉沦而放浪地抬腰。氧气好像一点点跟着灵魂飘远了,仅剩脑海中混沌的空白,像是麻木,又好像骀荡繁乱的春情。
“好讨厌你。”夏理用小臂环向徐知竞的后颈,抓着对方的肩胛喟叹。
那语气黏糊糊地带着笑,不知怎么却又将眼泪唤出来,静谧柔美地在鼻梁与眼窝之间蓄起一小湾清澄的水洼。
无光的室内看不见星星,夏理的泪水倒随战栗摇摇晃晃闪烁起来。
它们聚起百叶帘下仅有的一点月色,璀璨过后便消失,被撞碎了越过鼻梁,流星一般倏尔滑向嘴角。
徐知竞用舌尖去舔舐,将其卷进口腔。
低沉动听的嗓音不久给出一句颇为幼稚的评价,晦涩地掐了把夏理的腿根:“咸的。”
夏理不明白徐知竞是刻意忽视了他在伤心还是真的感知不到。
所有负面的表达对于对方来说似乎都是无效的。
这间房间里的欢愉能够共享,快乐却永远仅属于一个人。
徐知竞和夏理玩过家家,用一枚戴错了位置的戒指,暂时扮演一对浓情蜜意的爱侣。
醒来已经是下午。
感恩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时间在放纵与睡眠中浪费了大半。
地上随意丢着几个用过的安全套,被撑得变了形,零散地掉在衣堆里。
夏理盯着其中一个发了会儿呆,不太舒服地尝试拿开徐知竞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