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伤害徐知竞的。”
夏理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事实就是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将?那把拆信刀一次又一次捅向了徐知竞。
他经历过解离,因?而?愈加确信几天?前的自己拥有绝对清醒的意识。
夏理切切实实地经由判断做出选择,根本找不到丝毫用以逃避的借口。
“……对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
徐母的目光愈发柔和了,浅浅弯起眼梢,在那张保养妥当的脸上勾出些许并不显眼的细纹。
光影将?她的气色衬得极佳,不需细看都能感受到以权力与阶级滋养的雍容。
“竞竞已经没?事了,你想去?看他吗?”
她笑着替夏理辩解,轻描淡写?地揭过,似乎仍旧愿意像曾经一样纵容,把夏理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来哄。
夏理犹豫着点头,视线小心翼翼落在徐母手?边,不敢真的与对方交汇。
他实际上并不想那么做。
可是对方这?样说了,夏理就不再有选择的余地。
徐母在餐间与夏理闲聊,断断续续抛出话题,让夏理放下?防备。
直到两人上了车,对方这?才引出今天?真正的主题。
她给了夏理两个选择。
回到徐知竞的身边,但不参与徐知竞的人生。
仍旧当徐知竞昂贵奢侈的玩物,直到徐知竞厌倦这?场游戏为止。
“要是不能接受,阿姨就送你去?欧洲。”
说到这?里,对方叹了口气。
她戴着玉镯的手?轻轻覆上了夏理的手?背,温柔地抚过指节,留下?玉石冰冷而?柔润的触感。
“阿姨以前总觉得你们?还是小孩子,再长大?一些就会好了。”
徐知竞的母亲在这?句末尾看向了夏理。
车内幽暗的光线像是骤然为对方添上了几许不应出现的苍老,悒悒缠绕着眼眉,在明灭的光影下?忽隐忽现。
“夏理,如果你选了这?条路,那这?就是最?后一次。”
“竞竞毕竟是我的孩子。”
“以后无论你过得好与不好,是生是死?,阿姨都不会再过问了。”
夏理明白对方对他已然仁至义尽。
错的始终都是他与徐知竞难以界定的爱恨,无非是命运选择了一种最?沉痛的方式进行排演。
离开。这?便是对方给出的第二种选择。
永远不要再出现,永远不要再与徐知竞的人生产生任何交集。
徐母在最?后不舍似的抚了抚夏理的脸颊,像是母亲对孩子嘱托一般,温声说道:“夏理,你该长大?了。”
夏理走进病房时,护士正来送药。
他跟着对方往卧室走,穿过熟悉的客厅与起居室,进到曾经他住过的房间。
角色似乎颠倒了。
四年前的徐知竞站在窗边看病床上的夏理吃药。
四年后却换夏理以相似的视角看着徐知竞将?药片吞下?去?。
见有人来,徐知竞把视线眺远,越过门框,看夏理伶仃站在满窗的月色间。
他并不埋怨,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强势。
深邃的眉眼在夜灯澄黄的光晕下?刻出明暗,黑眼珠亮晶晶嵌在眼眶里,掩去?病气,温柔妥帖地对夏理笑了起来。
“怎么现在来看我?”
夏理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下?的场景。
他全然无法自洽,遑论心平气和地与徐知竞聊天?。
沉默再度变成?两人绕不开的主题。
夏理远远看着徐知竞,朦胧光影将?整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