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原地, 即便不受任何束缚依然无?法逃离。
夏理的人生失去了目的地,再煎熬也只能在徐知竞身?边来回踱步,绕着制造出一切痛楚的本源不停打转。
爱与恨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边界,融作一团, 再难分割。
所有说出口的憎恶与心动皆不纯粹。
就连夏理自己都无?法看?懂,茫茫然迷失,徘徊在对徐知竞的爱恨之间?。
他在这天又独自看?了遍莫里斯。
徐知竞确实不像克莱夫, 没?有对方那样带着温情的残酷。
夏理眼中的徐知竞是很直白坦然的性格。
迷恋与热忱都不加掩饰地表达,亵慢与恶劣也一样,漫不经心向夏理施展。
电影结束已是傍晚,影音室的灯没?有开,被银幕散发出的光亮铺出渐弱的冷感。
夏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六点过五分, 距离他的航班起?飞还有四个小时。
他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站起?来,最初一阵晕眩,缓了几秒才找回实感。
纪星唯邀他去纽约过圣诞,站在洛克菲勒广场上,拍下了一张璨亮的圣诞树。
‘每年?的圣诞树都不一样,错过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
夏理相信自己是被这句话打动,而?非妄想离开徐知竞的念头。
他深知后?者不切实际,除非对方主动放手,否则便只能永生永世纠缠不清。
夏理的负罪感,自尊心,欲壑难填的虚荣,连同悸动与苦痛难解难分。
他必须暂且逃离这里,远离这个将他的人生推向深渊的罪恶之地。
夏理抵达时已是凌晨。
纪星唯来机场接他,没?有开车,说是前些天发现传动轴坏了,正在维修。
纽约在初雪过后?许久都没?再见到雪花。
两人离开航站楼的一瞬却莫名接住了一片雪,轻飘飘落到了纪星唯肩上。
“下雪了。”
夏理与对方对视一眼,抬起?头,见夜空中不知何时飘拂起?无?数晶莹的细雪。
纪星唯伸手去接,跟着往前两步,披散的长发随脚步轻缓摇晃,蓦地踩进光里,站在路灯下,裹上一圈朦胧浮动的璀璨。
夏理在某个瞬间?胆怯得以为?纪星唯会消失,匆忙追上去,又木讷地停在半尺距离之外?。
“你?怎么看?起?来笨笨的。”
纪星唯笑他是个笨蛋,夏理想不到该如何反驳,就那么站在原地,等对方轻轻捻化睫毛上的雪花。
夏理的眼睛随着对方的动作好?缓慢地眨了一下。
乌黑的睫毛半垂,温柔地向纪星唯低下脑袋。
迈阿密不会下雪,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便显得愈发珍贵。
夏理穿了件长风衣,冻得说不出话也还是满心雀跃。
他在雪夜里呵一口气,幼稚地看?那一小团白雾被风雪吹散,总是浸满郁气的眼睛久违地弯起?来,盈出两道舒展的弧度,笑着感慨,“好?冷。”
两人打车回家,窗外?的街景随时间?愈发变得温馨且繁华。
曼哈顿的圣诞灯火彻夜不熄,高楼都在大雪的衬托下变得柔和,掩去了一贯的压抑与冰冷。
夏理又一次和纪星唯一起站在AC楼下。
还是一样临近圣诞的冬日,寒冷空气将呼吸都冻得滞涩,心情却是轻盈的,要像今夜的雪花一样乘着风漫无?边际地飘游。
“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又含括了太多无法用几句话概述的经历。
即便很难将此定义为?故地重游。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