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种氛围。

到了这时,片场很多人都怕桑恪。

或者说,害怕薛霁真也是一样的。

薛霁真本人偶尔也会茫然。

他收工之后问沙驰:“你觉得我演得对吗?”

如果下班早,沙驰会给自己来上一杯。

他也给薛霁真倒酒,但对方酒量摆在那儿,所以那一杯最后还是沙驰自己喝了。

这个自打老友故去后也粗糙苍老了不少的男人很肯定地告诉他:“每个人看《滴绿》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关于这一点,沙驰和其他主创也有争议的地方。但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改编上的统一。

“重逢后这一段的确有很大争议。读者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桑恪还喜欢凤绣,她背叛了他们的约定,又经历了一段糟糕的婚姻,甚至在‘清算’后有着最不堪的成分,过去再美好的一个人,如今也显得千疮百孔了,这是既让人怜惜、又让人无从下手的形象,就像一朵被踩烂的花,失去了让人欣赏的价值。”

“桑恪仍然像捧着一颗宝珠那样珍惜她,明明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么?”

薛霁真不是很乐意听到这样的描述。

他想象自己是桑恪,也听不得对凤绣过于刺痛、刻薄的评价,又或者是贬低。

“不是的。”他望向沙驰,肯定地反驳,“当你无法履行责任的时候,爱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执念。对桑恪而言,他重新爬出黑暗的意义就是与凤绣再次相见,只要那是凤绣。枯萎的海棠,难道就不是海棠了吗?”

*

《滴绿》拍摄拍到最热的时候,薛霁真的状态不太好。

事实上,后期的戏份大家都进行得很痛苦。

不止是体力上的极度消耗,情绪的透支才是让人反复感觉到煎熬的根源:所有人都深陷在那个时代的氛围之中,清醒的疯魔,然后日复一日在痛苦中摸索,试图找到一点希望。

那怜一度撑不下去,凤绣后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