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梦中有敌人的炮火,有点燃的箭,有满口獠牙、刻意驯服的暴虐狼群,还有山谷里回荡的密语哨音。风雪挡住前路、前路隐隐有燃起的狼烟,李稚好似还伏在马背上,不知道归家的路到底在何处……
他在睡梦中挣扎着,包扎好的左肩又渗出丝丝血迹。
榻边守着的六王忍不住叹气,从一旁的架子上另取了自己的披风搭在被子上,但这似乎还不够,他只能伸手按在对方没有受伤的肩头,一下接一下的轻拍安抚:“好了,没事了,睡吧。”
李稚的下巴抵在披风的毛领处,受伤后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梦到家人的这一晚,六王也枯坐一夜。
普通人家,和天生带着倾轧色彩的天家是不同的。
六王深知:他如果不争,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像石雪山下曾经的百姓,过关的鹿从不去捕杀,哪怕是关外树上掉下来的一颗松球,也不认为那是该得的。
可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们不争,别人也会过来抢,抢了不够,还要杀尽。
能怎么办呢?
除了反抗,除了握紧兵器和权利,没有更好的生存办法。
……
“CUT!好,过。”
康师民也跟着郭令芳的动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