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轻笑出声,特意瞟了眼浴室的方向,随后扯住商泽的手臂,同他一道重重抵在了浴室门上。
整整一个月都在躲他避他的男人,此时此刻,与他最讨厌的另一个男人,以一门之隔,耳鬓厮磨,缱绻情深。
这巨大的刺激让时寻秋的心脏很不舒服,虽时寻秋紧咬住唇瓣,却还是难受到闷哼出了声响。
“谁?”
商泽皱眉,警觉地看向浴室。
“可能是来酒店打扫的侍应生吧。”
时言语气淡漠,他故技重施,刚想触碰商泽,就被商泽冷冷推开。
商泽打开浴室门,却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多日不见的时寻秋。
时寻秋穿了套并不合身的侍应生制服,正狼狈地提着水桶和拖把等一堆清扫工具守在门边,他的衣摆被污水的水渍沾得透湿,皱巴巴地黏在身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面容也好不到哪里去,煞白一片,不见血色。
“怎么是你?”
显然,商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时寻秋,四目相对的一刹,时寻秋能明显感觉到商泽眸光微闪了闪,全然都是震惊。
而时言则抱臂,闲闲地冲时寻秋扬起嘴角,“忘了告诉你,小秋哥哥现在在你们家的酒店做侍应生,专门替我扫厕所。不过,小秋哥哥到底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一看就不是个会干活的人,你看这地板,哪儿哪儿都是脏水。”
“小秋哥哥,你还在这儿偷懒做什么?赶紧将脏水擦干净啊。”
时言话音刺耳,当着商泽的面,奚落起时寻秋。
时寻秋却已经听不清时言在说什么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商泽身上。
他用近乎痴恋的目光,愣愣望向这个消失已一个月之久的男人。
商泽虽然比时寻秋小上两岁,个头却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身材也因为经常运动的原因,劲瘦有力,腰背宽阔,光就这么堵在浴室门前,压迫感都十足,更遑论说,商泽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长相本就立体优越,面部线条凌厉冷锐,轮廓极具有攻击性,自带凛冽气场。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不好接近的男人,在与他恋爱的那三年里,却常会漾着笑脸,用近乎撒娇的语气,“阿秋阿秋”地亲昵叫他。
可现在,男人却离他两步开外,紧抿薄唇,喉结虽微动了动,但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默许了时言对他的羞辱。
时寻秋以为自己是可以放下的,或者至少是可以接受这段恋情的结束。
可他高估了自己。
即使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重逢过后一定要故作出云淡风轻,但却在重新见到这人时,所有的心里建设轰然消失。
时寻秋甚至不知觉间微红了眼眶,他几乎是出自本能地,走近一步,有很多话绕在发酸的嗓子眼儿,想同商泽去说。
“小秋哥哥,你该不会是想偷懒吧?今天你不把浴室擦干净,我一定会向你的主管投诉你!”
时言眼见着时寻秋的所有目光全然落在商泽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分给自己时,怒气更甚。
直到时言忍无可忍地质问起时寻秋,时寻秋才恍然意识到…
商泽,出现在了时言的房间里。
他们两个应该是在一起的。
而他,只是一个为他们打扫卫生的侍应生。
莫大的羞耻感让时寻秋将差些脱口而出的委屈和疑问生生咽了回去,他扔下清扫工具,低下头,当着商泽和时言的面,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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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泽并没有追出去。
事实上,这次意外碰面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商泽依旧在时寻秋的生活中销声匿迹。
时寻秋原本以为,商泽应该至少会联系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