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秋虽然这辈子不想再和商泽有任何?的牵扯,但他毕竟也不想刻意去伤害商泽的自尊,便干脆佯装不知,正?打算岔开话题,谁知,商泽却主动?说道,“我?要来看我?妈妈。”
“最近每天都?要过来。”
“防止我?大哥派人?带走她。”
走廊的灯三三两两熄灭了,周遭的光线更暗了些,唯有不甚清朗的月光,透过两侧的玻璃窗,斜斜映在男人?的脸上。
商泽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悲哀或者是痛苦,仿若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很可笑吧,明明是一家人?,却要互相防备,互相争斗,甚至要你死我?活。”
商泽轻笑出声,时寻秋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
“不可笑。”
时寻秋无端地想到自己从前是如何?被时家抛弃,赶出家门的经?历,下意识地脱口说了一句,“我?能理解你。”
拜访
时寻秋话一出口, 自己就先愣住了。
虽然他只是有感而发,但此时此刻,这么一句话,却像极了是在安慰, 亦或者是…心疼。
果然, 时寻秋能清楚地看?到, 商泽的身体隔着门微震了一震,随后,便急急起身, 想要推开门。
但时寻秋没让, 依旧紧攥住门把手。
“谢谢你。”
良久之后,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商泽停下动作,重新坐回那张狭小的陪护床, 开始跟时寻秋聊天?。
“我母亲的病, 是因为他才得的。”
商泽不愿称呼自己的父亲,只用“他”来代替。
很俗套的一个故事。
混血富家女在意大利留学时爱上了去国外打工的穷小子, 两人?一见钟情?, 私定终身,在国外先后生下了两个儿子,穷小子也因此娶得了富家女,回国后继承了商母娘家的企业, 并?不断做大, 终让商氏在南城有了一席之地。
但两人?的感情?, 也在这之后,开始分崩离析。
“后来他不仅家暴妈妈, 还将妈妈送去国外,以疗养的名义圈禁起来, 整整五年。还任由…任由那些人?…伤害她。”
商泽原本平静的语气终于?开始出现裂痕,他极力压低着声音,掩盖住悲伤。
后面的事,商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总之,如今商家是商丞和商泽当家,但商母作为曾经企业中的大小姐,商氏里有很多元老股东依旧认她,所以,他的大哥商丞一直设法想带走商母,以此胁迫那些老股东支持自己。
商泽不敢让商丞带走母亲,因为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深知,自己的大哥早就继承了父亲的冷血无情?,在某些手腕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忍心母亲再受伤害,便只能每日提防,饱受焦虑。
时寻秋一直安静聆听,偶尔回些只言片语。
重生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长谈,虽然隔着病房的门,彼此之间?有种并?不算亲密的疏离感,却又?带了丝有距离感的暧昧。
这是前?世,即便两人?已经有过?无数次的更为亲密的相贴,也未曾带来过?的感觉。
“不说了。”
商泽听到时寻秋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失笑道,“你快点?儿去睡吧,明早我帮你买好早点?再去公?司。”
睡不着。
时寻秋虽然犯困,但却根本没心思睡觉,年底的画展时间?越来越近,他却还没有做好准备。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商泽。
他和商泽现在根本就没有关系,他也没资格让商泽为他的事情?担忧。
第?二天?一早,时寻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