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的感觉,热气就像是长了眼儿似的,专往本就稀薄的空气缝儿里钻,蒸得人胸口发闷,就快要透不过气。

时寻秋紧捏住诊单,手心里全是虚汗。

刚才医生跟他说的那些个专业术语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只记得,医生最后将病历一合,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他的心脏必须要尽快做手术,否则会危及生命。

“所以,时先生,考虑到您目前的身体以及心室缺损状况,手术是最佳的治疗方案。”

“不能再拖一拖吗?”

时寻秋面色发白。

事实上,一个月前,在被赶出时家之后,时寻秋的银行卡和信用卡就被全部冻结了,名下的不动产和豪车也都被时家强迫以“签字转让”的方式让给了时言,身上的现金统共不过才剩几千块,租房子又花去了大头,根本就支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用了。

“越晚手术,恢复效果就会越差。”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这种事,瞟了眼面前这个穿着寒酸的消瘦青年,语气平淡地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做手术,也可以先开点儿药保守治疗。但我还是建议你能尽早手术,你还年轻,哪怕拉下面子去向亲戚朋友借点钱也应该先把病给治了,毕竟身体重要嘛。”

时寻秋局促地将脑袋垂得更低,停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时寻秋回去后,天色更暗了。

他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前段时间刚租的单间,在郊区。

老旧的楼道没安装电灯,斑驳的墙皮早脱落了几层,露出难看的墙根,远远望过去黑洞洞的,压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