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嗅到男人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水味。

可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他和商泽已经分手了,商泽甚至有可能已经跟时言在一起了,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分明,可为什么他们现在会这般若无其事的共处一室,暧昧至极。

时寻秋头脑晕沉,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商泽的指腹就轻触到他冰凉的脸颊上。

“怎么哭了?”

商泽的声线突然柔和下来。 可商泽的皮肤太烫,时寻秋只是这么被碰了一下就反射性地躬起脊背,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落下了眼泪,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可偏偏,时寻秋却没出息地,问出了他被商泽通知分手后所问过的那句话。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商泽的手顿住。

时寻秋却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完全掌控,他发着烧,脸却被雨浇得透凉,仅仅能从商泽的掌心中汲取些微的温度。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尤其是在被时家赶出家门后,又遭遇了…这般断崖式的分离。

商泽根本就没有给过他任何借口和解释,只是在见他最后一面时,用通知的语气,淡淡地对他说,我们之间不合适,就这样结束吧。从此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商泽也并不知道,他在被分手后,究竟有多少个夜晚心痛如割,久久难眠。

“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可以去改的。”

时寻秋烧得越发厉害,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商泽又是谁的恋人,他还只当自己仍旧在挽回商泽,泪也在不知觉间,落得更凶,“我第一次恋爱,难免…难免是有不好的地方,我们可以再试一次的。”

“时寻秋。”

商泽打断他,抽回手,“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合适的。”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时家的孩子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因为我没有争到家产…”

时寻秋笨嘴拙舌地解释了一通,可眼见着商泽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竟然脑袋一热,红着脸,主动倾身,拽住了商泽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小猫一般地轻轻蹭了蹭。

从前他们在一起时,每次作爱之前,也都会先这样温存一番,这是仅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商泽说他们不合适,可每次在时,却总喜欢搂着他的腰,将他狠狠……

反而时寻秋主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但每次,商泽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撩即中。

这次也不例外。

时寻秋分不清自己要做什么。

他的脑袋太过昏沉,身体也本能的觉得冷,他想要被商泽抱,哪怕只是短暂的偷欢。

时寻秋的脸颊透湿透湿,身上廉价的衣服被暴雨淋得也好不到哪里去,卷起一截,露出清瘦精致的腰线。

时寻秋通红的眼尾微微下撇,像极了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正在乞求奇迹。

工地

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浑身就像被拆散了架似的,又疼又酸。

时寻秋迷蒙睁眼,顿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是在金云酒店。

还和商泽…!

时寻秋猛然清醒过来,才发觉床侧已经早就没有人了,他在被中挪了挪身体,却引得身体被牵动,疼得他轻轻“嘶”了声气。

他受伤了。

很显然,昨晚的商泽并没有太克制。

毕竟,对于他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前任”,也不需要珍惜。

可商泽永远都不会明白,昨晚的时寻秋,到底是鼓足了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