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兄长外出寻人的陆昭见他行色匆匆,只当是府上出了大事便也跟着赶了回来。
哪知等他从砚台口中再三确认,不过是今日来府上唱戏的四喜班班主后,他正要责怪兄长大惊小怪是,就瞧见他做出这幅神色来。
天可怜见,能在陆昀脸上瞧见委屈,还真真是头一回。
能亲眼瞧得自家兄长吃瘪,陆昭自然是寸步不离,就等着见识见识这四喜班的班主是怎样的能人。
待罗衣提着铜壶从转角廊庑走来时,见世子不知何时来了,正要出声询问,就见他竖起食指摆了摆。
按理说罗衣是公主的婢女,自然是不会听世子的话。
只是世子的脾性她依旧是怕的,还记得自己先前不过是在马车前室拦了他,就挨了他森冷的眼刀,现在想起来罗衣还觉得瘆人得紧。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依言照做,轻手轻脚的进了门。
她面色苍白,眼神闪躲,燕鸣歌倒也瞧出不同来,淡声问了句,“谁在外面?”
兄弟二人见偷听墙角被捉包,只好堂而皇之的走上前露了脸。
陆昭还顾及脸面,自顾自的道了句,“表妹莫恼,这不想吓吓你,看你几时能发现嘛?”
这样蹩脚的理由亏他说得出口,燕鸣歌眱他一眼,并不多言。
倒是秦岸又见着陆昀,照旧作揖行拱手礼,“许久不见陆世子,倒是风采一如从前啊。”
听出他话语见的狭促来,陆昀依旧分毫不让,“能追到蒲城来,还是秦班主更胜一筹。”
与陆昭的目瞪口呆不同,他二人一见面向来都是这样的,燕鸣歌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今日有正事,让他们开诚布公的说清倒是好事。
有这门心思的不知燕鸣歌一人,陆昀既与远在皇宫里的谢远达成合作,那秦岸作为他弟弟,想来兄长的话是不能不听的吧。
▍作者有话说:
秦岸:休想拿兄长压我。
陆昭:吃瓜看戏ing
▍评论
完
95. 登台??
▍三个男人一台戏。
却说燕鸣歌从前只听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 哪里晓得这小院里自从集齐了这三人后,具是振振有词,喧嚷阗咽, 几近争论不休, 就差没有破口大骂了。
其中又以陆昀最是自持身份, 即便是正在气头上却也不曾翻脸, 只是那黑如墨色的脸拉得老长。
陆家兄弟二人对准火力,与那巧舌如簧的秦班主争长论短。
甚至这番话绕来绕去似乎又围着她打转。
听他们吵嚷得头疼,燕鸣歌索性拔坐起身,由罗衣随侍出了院子。
原来秦岸将自兄长那得知的消息说与众人听,言及承乾殿那位身子亏损的厉害, 不如趁机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话中深意众人不是听不明白, 可依照他的意思却是想借此机会,由北朔人掺和进来。
且不说陆昭在龙骧军多年, 深知那北朔人狼子野心,若非有玉阳关这般险要的关隘挡着, 相比那帮野蛮的胡人就会冲进来烧杀抢掠。
他既作为大宣子民便不会眼睁睁见着有这么一日。
即便听说如今新上任的昆布可汗严厉禁止北朔胡人做此行径, 可陆昭并不认为昆布有坐稳那个位置的能力。
北朔各部对大宣虎视眈眈,如今却是出了位主张休养生息,敦睦邦交的首领, 相比在暗地里抓他错漏之人不计其数。
那昆布既然位置都有可能坐不稳, 那秦岸所说的与北朔合谋一事便是无稽之谈。
无论如何,既作为大宣子民便是守土有责。
陆昭这厢儿是寸步不让,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