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娘家舅舅也是一等一的反骨人物,不论当初外祖母们如何说劝打骂,硬是不肯娶妻生子,道是自己常在边境一年到头也归不了几次家,平白娶了那世家贵女放在家中做深闺怨妇,故而过了而立之年身边也仅有这小妾云氏,听说甚是宠爱,只是家中反对,才未将人娶进府里,不过在这边境之中众人皆将她当做郑元驹的正头娘子便是了。

因此,魏玄戈哪敢受她的礼,眼前之人往后说不准是自己的正经舅母,便躬身朝其回了一礼。

“既将军有要事商议,妾身便退下了”云氏是个颇有分寸的人,说罢,便退出了营帐。

“坐”郑元驹大手一抬,命两人落座。

魏玄戈与聂校尉依次落座,郑元驹又唤来他的副将等人,众将在营帐中商议作战之事。

众人商讨至月亮高挂夜空时。

“众将听令,此次婺州之战必将先烈所失城池一举拿回!”郑元驹环视了一圈帐内众人郑重其事的道。

“是!”男子们浑厚且铿锵有力的声音扬起,饱含激情与信心。

聂校尉与魏玄戈出了营帐。

“玄戈,多谢”聂校尉拍了拍他的肩。

若不是他的力荐,自己压根没有机会参与到这次的商议中,他虽会用人,但不会讨好人,不然,也不会经战沙场十数年都只是个区区校尉。

魏玄戈笑了起来,“校尉言重,若没有当初校尉的赏识,就没有今日的魏玄戈”

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若无当初他的赏识,自己也不可能晋升得这般快。

聂校尉叹了一口气,搭着他的肩头抿了抿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起初将魏玄戈收入营下时,他就知道,自己这座小庙是万万困不住眼前这只抱负远大的翱鹰的,果不其然,他逐渐飞向了更广阔的天空。

只谢遇君,盼君远行。

“呜~呜~”

战鼓响,号角鸣。

鉴于往日多次作战的骁勇,这次郑元驹不顾众人劝阻,硬是要让魏玄戈做前锋,两人的压力可见大小。

昨晚魏玄戈率人夜袭敌军营帐,狠杀对方数员猛将还能全身而退,便是彻底激怒了敌军,故而今日天刚蒙蒙亮对面便传来了动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魏玄戈缓缓从刀鞘中抽出已然磨砺过的利刃,“擤”的一声,长刀脱鞘而出,光滑的刀面在阳光的照映下折射出魏玄戈肃穆的脸庞。

接着他倏地将刀尖指向前方敌群,“杀!”

“杀!!!”大军听令而动,忽的提刀一拥而上。

一时战场上厮杀声四起,兵器相见的声音震耳欲聋,利刃划过皮肉刺透骨髓的声音令人瑟寒。

魏玄戈在原地观望了一圈战场,方才拉起缰绳,跑马而上。

此次突厥派了其太子阿史那廿领兵出战,便见那铁甲裹面的银甲将士一马当先而出。

魏玄戈正应付着周围敌兵,突然闻身后杀气袭来,随即立时调马转头。

“锵!”

两人金戈相交,擦出一阵稀碎火花。

“魏玄戈?”来人挑唇而笑,吐出一句颇为生涩的中原话。

魏玄戈眯了眯眼,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你是何人?”

“有趣”那人见他说着流利的突厥语,又想起他昨晚率人闯进营里猛杀了他手下几名大将,熊熊怒火赫然升起。

“吾乃阿史那廿!”说着,他当头一刀劈下。

魏玄戈抬刀格挡了他这杀气腾腾的一刀,心里瞬间警惕起来,这位突厥太子据说身经百战,少有败战,看来,是个劲敌。

两人打了百来回合,俱是高手,难以分出胜负。

“咻!”魏玄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