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错了,往后定再不会如此”

乍然听到他的认错,魏玄戈怔了一瞬,似是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向来冷硬心肠的父亲竟低头向自己认错。

这段时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他也知晓一二,至于他是如何的艰难处境就算不说自己也能猜出来,无非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现下憔悴万分,心身俱疲的模样,魏玄戈忽的又记起年幼时他最爱将自己抱在怀里总是“我儿,我儿”的唤,虽道“父不抱子”,但他当年可是对自己宠爱到可以骑乘在他的肩头上玩耍的程度。

魏玄戈的喉咙哽了哽,无数伤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意识到眼睛有些发热,他难堪又自矜的撇过了头。

魏国公看着他撇过脸,嘴唇抿成一条线,显然一副不再想看到自己的模样,剩余的话皆化为一句叹,最后只道:“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的休息罢!”随后便转身出了门。

脚步声走远,魏玄戈转头,已然双目赤红。

过了两日,临阳伯世子在赌场中出老千被抓,前脚刚出赌场后脚便来了一群壮汉将其裹入麻袋中肆打了一番,据说家仆发现时已然是奄奄一息,手腿俱断。

彼时魏玄戈看了下面呈上来的口信,大笑几声,然后神色厌恶的冷哼道:“哼,暂且留他一命”

又过了月余,魏玄戈身上的伤已然痊愈,被憋了一个多月的魏世子耐不住寂寞,道是要去庄子里游玩松松筋骨,府中魏老太君等人见这唯一的哥儿从祸中脱身,大难不死,心里也是激动感慨万分,哪还想着拘着他,听闻他要出门,只好生嘱咐了下人备好行李车马等物。

到了半路,魏玄戈却命人改了路线,调转车头,自去了自己名下的庄子。

到了庄上,魏玄戈撇下身后众多仆人,一路急冲冲的进了院子,推开门望见那熟悉的身影,立即扑上去搂住。

“阿绛!”

沈澪绛抬手搂住了他,好笑道:“这么急做甚?”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将人微微推开,在她脸上落下几吻,“我好生想你”

沈澪绛接了他那热情的几吻,望着眼前的人微微笑着。

“阿绛想我否?”

“嗯”她微微点了头。

自然是想的,那时只在魏国公府小住了几日便离去了,算起来俩人也有将近一月未见了,后来的日子里沈澪绛颇为惦记他的伤势,现下看他已然痊愈,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灵动,心里自是欢喜。

“我便知道!”魏玄戈笑起来,拉着她在美人榻上坐下,“家里可打点好了吗?”

“自然”

这次出门沈澪绛是借与淮姝公主同游之口出来的,家中父母信任她,自然不会怀疑了她去,故而她才能轻松顺利的到了这。

思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欺瞒父母,还是为了能与他私下相见,沈澪绛遂感叹了一句:“这倒是第一回欺瞒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