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罗袜踩在厚重的皂靴上,一柔一刚,尽显温馨。

魏边夫妇俩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最后只搀着魏老太君悄悄的退了。

没让人拿她的鞋履过来,魏玄戈直接拦腰将人抱回了屋里。

沈澪绛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从宽厚的胸膛里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满脸依恋。

“世子爷,已经备好了水,请您沐浴更衣”

其实他身上并不脏,只不过回了家,身上这身朴素简陋的行头却是要换的,也正好借此去拜见一下家中的长辈。

魏玄戈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差点儿忘了,还未曾去拜见过老祖宗与父母亲”

沈澪绛饶是万分不想放他走,但一想到这几个月来家中那几位长辈的心力交瘁,怕是不比她的悲哀少半分。

“是该去”她点头。

听到他说要去更衣,她立马便道:“我陪你”

魏玄戈失笑,低头看了眼她圆滚滚的肚子,目光柔和,俯身下来将她的手放在腹上,“你先好好的陪陪他罢”

说罢,转身走了。

沈澪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低头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

却说魏玄戈沐浴到一半听到后边传来轻稳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你怎的来了?”

沈澪绛看他剑眉微蹙,似是不喜,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可下一秒他说的话又让人倍感温暖,“这儿地滑,仔细摔倒了”

她松了口气,果然仔细脚下的水迹,慢慢的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光裸的肩背。

视线往下,沈澪绛看到他身上又添了许多新的伤疤,杂乱交错的密布在他结实健壮的身躯上,眼睛一热。

纤细的手指抚上那些已然结痂脱落的伤痕,指腹微微颤抖。

魏玄戈侧头看到她红润的双眼,蓄满的眼泪欲掉不掉,抿唇将她的手捉住,若无其事般勾唇笑了笑,“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澪绛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心疼。

他那时肯定伤的很重罢,不然怎么会舍得让她担心,还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这是什么弄的?”她指着他胸口附近的一道伤口问。

魏玄戈低头看了一眼,才恍惚记起来。

“应当是箭罢,又或许是刀”他轻笑一声,不甚在意:“记不大清了”

他说得轻松又无谓,可沈澪绛听在耳里却心如刀割,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里,默默流泪。

魏玄戈听着她在自己耳边的稀碎哽咽,悄悄的叹了口气,转身捧住她的泪脸吻了好几下,耐心的安抚:“好阿绛,仔细哭疼了眼,快别哭了,嗯?”

沈澪绛睁开眼,堪堪止住哭声,探头过去在他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与他额抵着额,拜托似的:“好好的,以后别再受伤了”

“好”

魏老太君正与魏边夫妇俩人说话,道魏玄戈既然回来了,那些“不祥之物”都要拆除了去云云。

有侍女通报世子爷来了,魏老太君立马招呼起来:“快!寻个火盆来!”

于是便有魏玄戈被挡在门外,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跨了火盆去了所谓的“晦气”这一幕。

进了里厅,他立马掀袍跪下,朝三人磕头恭敬道:“老祖宗,母亲,父亲,不肖子孙玄戈回来了”

“一去几月,劳长辈们为我担忧,劳心伤身,不肖子孙罪孽深重”

“哎哟!快快起来!”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郑氏欢喜的不得了,听到他认罪反而还上去将人扶起来,“我的儿,总算是回来了,说这些话做甚么”

在经历了“失去儿子的变故”之后,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