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夸赞听起来既真诚又舒心,郑氏听后顿时心花怒放,抚着心口“哎哟喂”了好一阵,捻着帕子点点眼前的儿媳,灿笑道:“这可了不得,我看你这张抹了蜜的小嘴儿准是学了你屋里头那位油嘴滑舌的弟弟”

屋里头那位弟弟,除了魏玄戈还有谁?

自从俩人成婚后,大人们总爱时不时的捡些陈麻子烂谷子的事来调侃他们,她也从起初的羞赧窘涩到了后来的习以为常。

沈澪绛被她打趣得含羞一笑,看她挑了几支颜色沉稳的宫花后吩咐将剩余的都送到自己屋里去。

“谢过母亲”她起身屈膝,礼貌谢过婆母。

郑氏和魏老太君俩人爱极了她这副知礼知趣的模样,送宫花的小插曲过后又拉着她聊些家常。

“对了,玄戈这阵子可有给你写过信?”聊着聊着,郑氏问了一句。

说到写信,沈澪绛当初只不过是嘱咐一句,结果他不仅记住了,还实施得炉火纯青,隔三差五便要给她捎来一封家信。

信里皆是不正经的词句,明明只是文字,却看得她脸红心跳,诸如“念卿欲死”,“思卿断肠”,“万吻卿卿”,更混不吝啬的是他竟然还在信中回味起俩人以往的房事,羞得她只觉捧在手中的信件是个烫手的山芋,想丢却舍不得丢,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的拿出来观摩。

这一看,便是看得人春水泛滥,愈加空洞孤独。

泛红的脸颊微烫,沈澪绛抽回思绪,勉强稳住心神,微微颔首应之:“有的”

郑氏和魏老太君显然是意料之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还怕这浑小子忙起来忘了媳妇呢”

魏老太君端着侍女送上来的茶轻啜一口,看着沈澪绛笑道:“我看,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这心肝宝贝”

“老祖宗……”沈澪绛无奈的看着榻上的老人,眼神示意她“放过”自个。

知晓她这孙媳妇脸皮薄,魏老太君呵呵笑了几声,不再过多打趣,“来,阿绛,到老祖宗这儿来”

沈澪绛起身踱步过去,依着老人家坐下。

“阿绛啊,咱们身为武将的家眷,最重要的是心态要平和,目光要长远”魏老太君将她的手牵到自己相比起来有些枯糙的手里,语重心长的道。

她和老头子也是一路闹风闹雨过来的,起初自己不懂事,每回他去打仗几个月才归来,她心里不岔就要闹上一番,也亏得魏老国公是个爱妻的性子,任她如何打骂,也绝不还手,至多在她说要走时飞蹦起来与她说道一两句。

待年纪渐长之后,魏老太君才知晓自己那时的做法是有多不妥帖,丈夫在外辛苦作战数月回家还得吃莫名其妙的闭门羹,任是谁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