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在再一次散朝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快步追上了青年,“近来身子骨可好啊?”

走在前方的“林冬卿”脚步一顿,微微转身,颔首道:“托郭大人的福,还不错。”

果然很奇怪!

郭辛文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把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问道:“听说林大人的养子也进入朝中了?”

“是啊。”

郭辛文边说边凑过来,作势要跟着他一起上马车去林府坐坐,弄得那替身浑身都僵硬了,心道这个姓郭的难道不是陛下的人吗,怎么会和林冬卿关系这么近?难不成,私底下这两人还真的交好?

两人坐上马车后,“林冬卿”立刻不耐烦地挣脱开郭辛文的手,冷淡道:“郭大人,若是有话就直说吧,不必如此拉拉扯扯。”

闻言,郭辛文反而冷笑一声。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要问问你了,”他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眼神森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冒当朝命官,你究竟是谁?”

“林冬卿”瞳孔一缩,嘴上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郭大人是昨晚睡糊涂了吗?”

“少废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郭辛文都敢和景集硬刚,还会怕这他?男人直接拔剑出鞘,眨眼间,替身的颈侧就多了一柄寒气袭人的长剑,吓得他瞬间脸色煞白。

他虽然是长丰太后塞给景集的人,但可都是全靠一张脸才得到了重用,晃神之下,哪儿还顾得上什么伪装?他立刻向郭辛文讨饶:“郭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您,您看,要不先把这剑拿走行不行?我真的――啊啊啊啊!”

马车一震,感受着再度贴近皮肤的冰凉剑锋,那人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闭嘴!”、

郭辛文脸色铁青,看着“林冬卿”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噌噌地往上冒:“像什么样子!唯唯诺诺,不成体统!”

就算他和林冬卿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就算哪天他们真的将对方置于死地也不奇怪,但对于林冬卿,郭辛文一直抱有一份对对手的尊敬,这是对青年学识、能力和手腕上的肯定。

偶尔他也会想,若是他们不是政敌的关系,或许还能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可这个除了外表以外一肚子草包的家伙,他恶狠狠地想,就连林冬卿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外面的车夫听到了动静,忍不住拔高声音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了?要改道吗?”

“没什么,”郭辛文保持着这个姿势,语气冰冷道,“继续走,去林府。”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马车停稳,下车前,郭辛文将架在那人脖颈上的剑收了回去。那人长吁一口气,整个人骤然放松,差点儿瘫在座位上。

郭辛文眼皮一跳,扭过头索性眼不见心为净。

“下车。”他抓住替身的肩膀,冷冰冰道。

他是来林府找谢忱的,身为林冬卿的养子,郭辛文不信谢忱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谢忱,就是那个用替身假冒林冬卿的人。

因此,在见到谢忱时,郭辛文的语气很不好:“林冬卿人呢?”

谢忱一愣,他冷淡的目光扫过站在郭辛文身后的替身,把那人吓得又是一哆嗦,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被人发现了。

“不知郭大人来此何事?”谢忱收回视线,不答反问道。

“不要明知故问,”郭辛文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信林冬卿是被人算计的,这可是天子脚下!谁能算计得了他?”

谢忱沉默片刻,淡淡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