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拗不过我，带我出了院。

医院门口围着一群乌泱泱的记者，扛着相机，带着聚光灯。

他们凑上来，把我和季野围在中间。

「季先生，能否回应下，拳场最近的传闻。」

「听拳场陈老板说，您是靠女人才离开那里的，是靠李小姐吗？」

「您不来报答她，还差点把她害死，您不觉得愧疚吗？」

「您现在对她好，会不会觉得有点太晚了？」

眼前被他们灯光闪的，白花花一片。

到了车上，白色的内饰，也让我看的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

季野脸色很差。

记者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向他的心。

车窗外全是水泄不通的人群。

车子没办法行驶半分。

我一把拉开车门，在季野慌乱的视线中下车。

记者们就差把摄像头怼我脸上了。

白色的病号服，随着风飘呀飘。

「我已经原谅季野了。」

「不需要你们为我伸张正义。」

「你们是记者，应该把心思放在更应该用的地方。」

「比如……」

我脑海里猛然闪过，高三的那个下午。

晴朗的下午。

最后什么都没说，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拽进车里。

我转头，季野一脸担忧，还有，愧疚。

别墅大门前，站着两个女人。

是我妈和李曼。

李曼啃着指甲，像是早就知道，我们今天要回来。

「季野，季野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季野我错了。」

季野拉着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被我们落在后头，开始不加掩饰的大吼，「季野，你凭什么不理我！」

「你以为她怎么变成这样的，都怪你！」

「现在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季野面无表情，可我知道，李曼的话很刺耳。

他握的我的手不断用力。

走到门前，输入密码，他攀着我的肩膀，「你先进屋，外边冷，我一会儿就来。」

他走后，我没进屋。

看着一头白发的女人。

我知道，有些事情，该了断了。

那女人舔着一脸笑，没有丝毫愧疚。

她无错的搓了搓双手，「闺女，能不能给妈点钱。」

我扯了扯嘴角，轻嗤，「你要多少？」

她转了转眼珠子，犹豫了会儿，手指比了个五。

「五万？好，我给你。」

听到我答应的这么果断，她赶忙打断，「不是不是。」

然后用手比了个八。

「八万？好。」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十万。」

我点头。

「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