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瘦了,头发也短了。”

许漠烟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礼貌和客套,她从小到大都在仇视着诋毁着许如山,不论依据是真是假,总之她是特别讨厌许如山所代表的那一类人,哪怕许如山是她爹,理应在外人不在的地方更尊敬,可是吧,在外人面前,父慈子孝,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和许如山吵得鸡飞狗跳。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你有认知吗许如山?”

“爸爸都这样了,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吗?”

“您还需要我关心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比您自个儿更爱您自个儿的啦。您自己要是不愿意死,就算是天塌了,你都能躲高个儿后面窝着,我还不知道你?”许漠烟找回了往来的气势。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跟我不亲,我不得早点想着养老的事情嘛,你肯定是不愿意给我养老的,但爸爸我又不能不管你。”

“哟,我可谢谢您了,您都这样了,还想着管我呢?”

“阿南是个好人,值得托付。”

“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他动动手指头安排安排别人就能保护你性命无忧,我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算盘打得最精的,就是你许如山。早先给了陆家多少好处,现在就央求人家怎么照拂我们,这不是您的计划吗?”

“你……你这个孩子!”许如山激动地要抬起头,动作大了一点,又嘴里念叨着呦呦呦地倒了回去。

“哎,前尘旧账,算来也没意思。我今天来呢,就是想来问问你今后的打算是什么?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您都这样了,我跟您吵架,就算是吵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我就收敛收敛脾气,暂时不跟您一般见识了。但是我这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我需要听听您是怎么打算的,才好决定我该怎么办。”

“我盘了盘我的资产……”

“呵,您那可不是资产,那都是债务,公司,动产,不动产,随便一个标的物上都是成套的合同,您当我不知道呢?当初我学法学商,可都是您的主意。”

“哎,时运不济,时运不济,谁能知道我就是被时代抛弃了的那一类人呢。”

“被时代抛弃了您就在这儿躺倒了是吗?不总结总结原因继续干了?”

“我……我也这么大年纪了。”

“呵,五十岁,还没到退休年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