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钟意就着牧鸿舟递过来的筷子,草草吃了两口面,把头一扭把碗一推说没胃口了,转身又挂回他的脖子上。
她变得很依赖牧鸿舟,每当他试图把她放在地上,她就像过了水的面条一样软下去,他重新把她抱起来,她又立刻恢复正常。
牧鸿舟哑着声说小意晚安,我要走了,但是面对着她全然期盼的目光,他一句话总是只能说半句,到晚安便戛然而止,后面的说不下去了。
“我困了。”钟意在他肩头蹭了蹭,说。
牧鸿舟轻抚她发顶,“我抱你上去?”
三年前的牧鸿舟被钟意下药逼迫留下,现在是他自己在试图麻醉自己,钟意需要你,你留下吧,你可以留下。
他很清楚自己在利用醉酒的巧合和钟意脆弱的意识来消解他们之间的隔阂。这很无耻,但是重逢的小半年以来,他已经受够了煎熬。
钟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类似嗯的轻哼,牧鸿舟就当得到了首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紧了,一步一步迈上楼梯。
牧鸿舟发信息让代驾锁车离开。
他给钟意刷牙洗脸,钟意即使醉得人事不省也没落下一堆讲究。晚上要用绿色那支抑菌的美白牙膏,伸出红艳艳的软舌头吩咐他要用专门的舌板刷。
牧鸿舟也草草洗漱一番,给她喝了蜂蜜水,把她放在床上,关了床头灯,仍有月亮和路灯的光从窗户里漏进来。他起身去把窗帘关上,衣角被拉住了。
钟意翻过身来看着他,声音有些冷:“你又要走了吗?”
“不是,”他解释,“我去拉窗帘,我不走。”
钟意把手松开了一点,他顶着背后的视线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然后折返床边,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进去。
钟意自发地滚进他怀里,牧鸿舟从背后把她手脚圈住,忍不住再放肆一点,在她额角很小心地落下一个很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