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叫她的名字。
钟意站了一会儿,不耐烦地直接拧开门把走进去:“牧鸿舟,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床上的人把自己裹成一团,从被子里伸出来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眉头紧皱,眼睛睁开一条缝,在沉重密匝的睫毛缝隙里看着钟意,眼里潋着水光,从嗓子里吐出几个干涩的音节。
钟意愣了一下,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手背发烫,她皱着眉:“你怎么搞的?”
她第一次见牧鸿舟生病。
原来牧鸿舟也有生病的时候。
钟意拎着棍子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又上来,两手端着个盘子,把几片烤吐司和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看着他说:“能动吗?”
牧鸿舟点头。
“我家发烧药过期了,布洛芬你凑合吃一颗,面包也多少塞点下去,我叫了医生过来。”
钟意把温度计给他让他自己夹在腋下,起身又走了,这次她没再回来。
不一会儿,旁边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牧鸿舟在沉闷的呼吸里隐约闻到一缕沐浴露的清香。
牧鸿舟回忆起他们并不愉快的初|夜,第二天早晨钟意端着早餐把他堵在门口,非要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完,眼神清澈又固执。
刚才钟意把早餐放在床头,没有牛奶也没有煎蛋。
对于一个普通的留宿者,这是她所能给予的最大善意。
这也是牧鸿舟如今唯一得以实现的痴心妄想。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靠在床头把那颗布洛芬就着温度刚好的热水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