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过去的一切彻底斩断。

钟意在服务台借了一个打火机,走进吸烟室的同时摸出一根女士香烟。

烟身淡白细长,烟蒂处开着一朵妖冶的黑玫瑰。

钟意探出一点舌尖把烟含在嘴里,按亮打火机的同时眯了眯眼,嘴角微挑,细颈颤动,片刻后呼出一道带着薄荷味的烟雾。

烟头的金光在她细白指尖明明灭灭。她吸入最后一口尼古丁,闭上眼睛仰起头,对着空气吐出一个轻盈闭合的烟圈。

她的眼神追着烟,水润分明的瞳孔染上一点迷离。

钟意花费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在吸烟室吸完一支烟,然后去盥洗室漱口补妆喷香水,在最后五分钟登机。

她在二十四岁这年把人生所有的悲欢离合囫囵吞下,人家论起离别是聚散愁云淡,轻拿也轻放,她却是一条血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鲜血淋漓也要为爱高歌。

可是这南墙她撞不动了。

夜莺没有唱完最后一首安徒生童话,天亮时人们发现它死去,永远维持着鲜艳的模样。

一如她和牧鸿舟的爱情,定格在那间厮磨多日的公寓。那个温馨的夜晚,那锅饺子蒸腾的烟火气里。

这样就很好了。

从A市飞往伦敦的航班准时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