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再去追逐Dean的背影，不再在乎Dean是否一个人孤单的在家，不再关心Dean是不是快乐？好像是看了这个世界，进入大学发现这么多俊男美女，发现世界上还有除了薄荷香之外各种甜腻香味的Omega，发现自己即便作为Alpha智商和体力也都是立于顶端的。

如果是15岁的Sam只是为了能守护变成Omega的Dean的话，那么20岁的Sam只是想看到更广大的不受束缚的世界。而那时候Dean被他自行归类为陈旧世界，被隔绝被嫌弃的那个世界。

Sam很懊恼，他只记得自己童年的混乱，父亲的严厉，母亲总是呆呆的坐在轮椅上，有时候衣服要穿几周不洗，因为没有钱买不起彩色铅笔连绘图作业都不能交，总是在学校被同学们耻笑。却忘记了在父亲责骂自己的时候是Dean挡在中间，却忘记了每天是Dean在为自己笨拙的做着早餐，却忘记了Dean修不好洗衣机就大冷天在浴缸里手洗了他所有的衣服，却忘了Dean打工赚的第一笔钱给自己买了一盒64色的彩色铅笔。

不想回家加之被母亲逼得太紧，John和Mary一直很喜欢Dean，但是他们也知道如果没有更深的牵绊总有一天Dean还是会和他的Alpha离开的，John只是旁敲侧击的问了Dean的规划，而Mary只是希望Sam能够和Dean在一起，青梅竹马彼此依靠，多么完美，只不过Sam还在叛逆期，以为这只是父母为了让自己毕业回家而谋划的诱饵，于是言辞激进的拒绝，甚至尝试去接触除了Dean之外的Omega。

Sam终于在废旧车场的中心地带找到了Dean，Dean正在埋头在心爱的Impala中整修，在Dean离开之后John就将黑美人送给了Dean，Dean对这辆车非常爱惜，当他们小的时候John就许诺这辆车会留给自己的儿子，两个人非常开心甚至在车门上用刀刻下S.W和D.W。

Sam站在几米开外看着Dean，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是清爽的Omega味道，还带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熟悉到极致的味道，Sam自己的味道。

“Dean。”Sam呼唤道，正在埋头修车的Dean顿了一下，抬起身转过身：“Hiya，Sammy。”

就像是时光回溯一般，每一次见面的时候Dean都会对着自己微笑，往常自己看到的只是那炫目的笑容，总是忘记那笑容掩饰下的悲伤。Sam不想再看到Dean难过，因为从此之后Sam Winchester就是Dean Winchester的家人，不再看他彷徨无依，不再让他伤心流泪。

“生日快乐，Dean。”Sam拿出小小的方盒，Dean睁大眼睛看上去紧张无比，像是不想让Sam打开又像是期待他打开，Sam仔细的观察Dean的表情，不像两年前那么冷漠，两年的软磨硬泡，风雨无阻的邮寄明信片，精准的计算Dean的发情期提前邮寄抑制剂，熬着Ellen和JO的讽刺谩骂询问Dean的情况，更多时候逛街或者上网店自己合适的东西也会换个合适的size邮寄过去。细致入微的照顾就像是润物无声的水，呆在一个不让他厌恶却能宣誓存在的位置，日积月累，滴水穿石。

Sam打开盒子，感觉Dean松了口气，Sam却深知这不是个好现象，虽然Dean对于自己的求婚似乎没有厌恶，但是可以看出来比起激动期待Dean面对这件事更多的是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的举棋不定。不过想想自己做的混蛋事，这样的反应已经让Sam很满意了。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把钥匙，Dean注视许久，他深爱汽车几乎每个车型的钥匙都见过，只是这把明显不是车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