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原来都记着帐……
老三愣了神:“哦呀,原来都记着帐呢……还以为我媳妇是多么温顺的好脾气。罢罢,欠你的回头就让我二哥赎了还你。你不走就是,乖乖,不就是几个钱嚒?”
想去亲荣若。
荣若却一扭身出门了。
“混账东西!惹出这么丢人的事儿,还有甚么资格说话?你媳妇让你去赎,那就是对你还有情,还不快亲自送她上轿,回头就把宝贝们恕回来!”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荣若的心软,倘若是换做鸾枝,只怕不闹个天翻地覆。
亲家少爷俩看着荣若扶腰离去的寂寥背影,心中又气又怜,却也晓得没有办法,只得忿忿然陪着出了门。
沈砚青亲自送到大门口,等到拐角无了影子,方才折回来。
沈砚邵频频打着哈欠:“二哥,那些玩意儿恁贵,这回可怎么赎?赎不回来怎么办?我儿子还在她肚子里头呢!”
听得沈砚青心中顿生出恼火:“你自己花天酒地用光了的,自个去弄回来。这些开销,一个子儿都不能从公中出。”冷冷擦过沈砚邵身旁,想了想,又对家丁几个吩咐道:“把他绑了送到天宝寺,几时戒了烟膏,几时放他出来。”
“是!”家丁们去后院取绳子。
李氏一口气憋了一上午,瞬间憋不住了,‘啪’地把杯子一扣:“那公中的帐是大家伙的,不是谁一个人的。怎么着,掌了家中的生意,恁的就抠门了,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大义灭亲?…先在京城第一首饰庄订了全三套的龙凤呈祥;那身份都还没抬呢,又给她急将将的在盛云衣装定做了凤冠霞帔。自个兄弟媳妇跑了,却一个子儿都舍不得吐?天下就没有这么狠心的哥哥!”
一边说,一边拿眼泪拭着帕子。可怜孤儿寡妇被欺负,却忘了从前二十年把继子的阴毒压迫。
说的是鸾枝。如今整个老宅子上下,谁不晓得二爷对她的荣宠?金银珠宝供着,好吃好喝伺候着,夜里头还得着那事儿的滋润……男人呢,生意越做越顺畅,家中的财权尽归他掌管,一日比一日的出息。啧啧,风光不要太过。
一众的姨娘们不由窃窃私语,语气很有些忿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