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地打量许彦卿:“你可有开设烟馆赌场及娼寮等所?宅中亲眷可有吸食鸦片之

举?如若有之需得悬崖勒马还不晚矣。”

许彦卿低笑:“你应知我为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话音才落,管事许锦来催马车已备妥,便不多言,简单聊了两句定好再见

之期,无需他送,自顾出房踩梯下至廊前。

楼上立窗观月时,就见那女孩儿跪在院央,此时竟还跪着,算来有半个时

辰了罢。

作者话:嘻嘻,盼着他俩见面的这不来了?记得投珍珠奖励我哦。

第十七章 硬骨头

许彦卿打量那女孩儿,身上穿洗发白的桃红衫子,松花线香滚,玉色绡撒

脚裤子,因是跪着露出雪青面粉底绣鞋,没裹脚却也玲珑。

梳着一根乌油大辫子,绕过肩膀搭在胸前,微垂头,只看见额前齐流海儿,

眉眼隐隐的。

她抻直了腰板,两条腿紧拢也紧崩着,浑身透满倔强又不甘示弱,偏生那姿

态,楚楚动人的不行。

管事许锦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道:“打听过啦,是戏班子里的小花旦,勾引

班主败露,被主婆责罚哩。”

十七岁的少年,对男女风月有着莫名的热忱。

许彦卿抿起唇角想诫训他两句,忽听杂乱脚步混着说话声渐响,一拨人用

过酒饭晃到槛外来,站在廊前闲看那罚跪的女孩儿。

许彦卿觑眼瞧被簇拥在央的一对男女,倒眼熟,略思忖,见过,是陈家老

爷做寿请过堂的四喜戏班子。

那男的班头记得名唤乔四,女的是他婆娘叶氏。

乔四拈着根竹签貌似漫不经心地剔牙,叶氏则抱着碧眼猫儿,边捋毛边翻

起眼皮问:“她可认下知错了?”

“不认不知错。”傻丫摇头回话。

叶氏从袖笼里掏出片肚兜往天一抛,那软绵绵的布料本飞不远,却无端起

了风,飘零零如断线风筝,缓慢荡落在许彦卿足履前,柿子红的面儿,绣着喜鹊登

枝,印着男人漆黑的五指印儿,还有喷溅的白稠,凝固成丑陋的痕迹。

看热闹的宿客鼻眼贴在扇门上挤变了形,嗤嗤笑起来。

肚兜是女子床榻间最私密最羞耻的物件儿,纵是娼妇也不敢随意拿出来

秀,此时却大剌剌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若是高门大户的小姐遇到这桩事儿,是只

有死的一条路。

傻丫跑过来,道声对不住,俯身把肚兜捡起,揉成团握在手里又跑开了。

许彦卿观那女孩儿自始至终头都未抬起过。

他蹙眉,听叶氏在大发脾气:“这骚浪小蹄子不打不行,去,把我那紫荆

条蘸了水取来,非把她这身硬骨头鞭酥了不可。”

乔四扔掉竹签,往地吐一口浓痰又拿足底搓两搓,轻悄道:"明儿个要进

许家宅邸搭台唱戏,唱花旦的娇喜走了,其余的尚稚气,唯这桂喜还顶用,你伤了

她谁来唱戏?"

叶氏斜过眼睃他,阴森森冷笑一声:“你舍不得了?当我眼睛瞎脑糊涂

麽,给你脸勿要不要脸!”

乔四咬着牙根:“好了好了,你打死她我也不管,你乐意就成。”辄身一步

一晃朝前廊进头房间走,内里摆了几桌在摸牌九,雾腾腾烧着大烟。

有人问:“还要取紫荆条来麽?”

"怎地不取。"叶氏扯起嗓子吼:“不肯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