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喻家对这结果也很难以接受,但喻父的伤情他们也知道,相比于截肢而言,这种结果,是真的已经很好了。

喻礼抿紧了唇角,抿的发白,最后嗓音沙哑的点头;“夏主任,麻烦您了,你尽管放手就是,这结果已经很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谢谢你。”

她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也做不来拉着人的衣服哭嚎埋怨什么“你必须给我做的完好无损什么的”。

最后的结果如何?

手术过程中会不会出现风险?

而这个风险所导致的结果怎样?

这都是未知,不可预料的事,喻礼明白,虽然她并不想,也并不愿。

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之后,喻父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下午三点,手术正式开始。

手术室外的绿灯亮起,彰显着一扇门里门外的紧张和焦灼,喻父的伤太重了,再加上手术过程中还要清理碎骨,处理血管等一系列精细操作,只怕这手术,没有个八九个小时是下不来的。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喻达抱着喻母沉默着,喻礼坐在另一条紧挨着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背脊坐的笔直而紧绷,目光直直望着手术室的门,片刻不离。

白慎言站在她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安慰着道;“别担心老师,夏主任不是说有一定把握吗,叔叔会没事的。”

喻礼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半晌,僵硬的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白慎言;“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一直……”

“没事老师,我陪你一起。”

喻礼似乎还想再说,不过抬眼对视着白慎言眼底的认真和温柔关切,她忽然只觉得有一股暖意袭便全身。

弟弟还小,母亲和父亲感情深厚,只怕此时早已经没了主意,她作为家里长女,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来。

她不能哭,也不能放肆。

但索性,还有一个人在身边会陪着她。

虽然喻礼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她明明想劝白慎言不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她明明是想劝白慎言离开她的。

只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着,凌晨十二点二十五分,当手术室外的绿灯一瞬熄灭的时候,喻家几人齐刷刷站了起来。

手术结束。

很快,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轰隆”的推车由远及近,直到打开门,将床上还昏迷着的喻父推了出来。

“医生,我…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了?”

“夏主任,我爸他……”

夏应龙略微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但还是回答着喻家三口的话;“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喻母喻达喜极而泣,喻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彻底放松下来的一瞬间连脑子都变得空白了下来。

白慎言急忙揽住喻礼发软的身体;“老师……”

“没事。”

喻礼深呼吸了口气,苍白的脸色也带上了几分红润。

夏应龙点头道;“不过就像我们在手术之前说的,由于你父亲左腿的伤势实在太重,所以不得已截下了一小段,坡脚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喻礼微微沉默着,而后才松开了抿紧的唇角,点了道谢;“好的夏主任,这我们明白,还要多谢夏主任了。”

比起截肢而言,只是坡脚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另外,喻小姐。”

夏应龙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件事要征求一下你们家属的意见,我刚才和县医院的骨科医生也聊了聊,你父亲的这个伤势,因为后续还涉及到治疗和康复,所以最好是转到天海市的骨科去,还望喻小姐你好生考虑一下。”

喻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