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孔羡仪问,“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季楠渊?”
“没有。”余温习惯性从包里拿烟,点了一根放在嘴里吸了口,才说,“画廊太忙了。”
孔羡仪看她抽烟的姿态娴熟,心里莫名有些触动,她绕过去,把余温抱住,“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很辛苦吧?”
余温指尖顿了顿,“还好。”
她已经习惯隐藏情绪,孔羡仪看不穿她,朱德华看不穿她。
没有人能看穿她的伪装。
吃完饭,余温打车把孔羡仪送回家,把朱德华送到酒店,最后才回自己的家。
家政阿姨知道她在外面吃,还是煮了燕窝给她。
余温吃了口,道了声谢,跟父母说了会话,就上楼了。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是孔羡仪说的那句话。
“他可能也会来……”
第二天余温带着朱德华四下转了转,给他在店里买了身正装,朱德华觉得应该配一身正式的,便拉着余温去看内裤。
余温知道他有选择困难症,拿了几条递给他看,“我觉得这几条就不错。”
她转身时,正好看见有人从店门口经过,那人个头极高,穿着件黑色衬衫,头发偏长,侧脸的线条冷硬,下颚的转折处格外利落,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
她愣住,盯着看了片刻。
偏巧,男人感应到她的视线,偏头看过来。
漆黑的眉眼,双眼皮的折痕很深,鼻梁高挺,底下是一双削薄的唇。
他安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目光掠向她身后。
朱德华正盯着她手里的内裤,面露嫌弃,“一点都不好看。”
余温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拿了什么。
她非常想把内裤扔到朱德华脸上,还想冲到对面,把季楠渊的记忆给抹消。
好让刚刚那一幕尴尬的场景能从这个世界上被格式化删除。
四年了。
她从没想过,再见到季楠渊,会是这么尴尬的场景。
“哎?”朱德华顺着余温的视线看见季楠渊,惊讶地大喊起来,“summer!他不是你那个活儿很差的前男友吗!”
余温:“……”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余温几乎是飞扑过去,拿内裤捂住了朱德华的嘴。
等她转身时,季楠渊已经离开了。
她心口还在剧烈跳动着,提醒她,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四年了。
他们终于见面了。
那个人,也终于……成了她想象中的陌生人。
“脏死了你干嘛!”朱德华拨开她的手,拿手擦了擦嘴,随后盯着季楠渊离开的方向问,“不是吧?活儿很差你还惦记?”
余温无力地把内裤全扔他怀里,“惦记个屁。”
怎么会是这么个尴尬的场景下见面呢。
她习惯性地从包里掏出烟,看见店里的禁烟标志,到底没抽,只是牙尖发痒,把烟叼在齿关轻轻咬着。
脑海里全是季楠渊的脸。
比四年前看着更成熟了。
烟被咬碎,口腔里弥漫出一股烟草的气息,她牙齿轻轻嚼了嚼。
一片苦涩。
孔羡仪的婚期定在周六。
也就是明天。
余温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去美容店做了个保养,让化妆师化了个淡妆,这才换上礼服,开车去接朱德华。
孔羡仪从美院毕业后就留在本市工作,她老家是外地的,找的老公却是本地人,做的古文物修复工作,在博物馆上班。
两人的婚宴设在酒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