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魔头今天会不会找她算旷课的账。

手机上孔羡仪发了消息,还是中午的,只有一条:醒了没?

余温吃完饭才给她回了消息,叫她来老地方。

孔羡仪十几分钟后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上下扫了余温一眼,“我去,你怎么这么憔悴?”

余温:“……”

她掏出镜子看了眼自己,口红被吃掉了,整张脸全是粉,脖子上粉还掉了点,露出底下深红的吻痕。

她快抑郁了,“我化妆还憔悴?”

“憔悴。”孔羡仪找了个恰当的形容,“像是我们以前出去在网吧通宵一夜回来第二天死撑着眼皮画画的状态。”

余温:“……”

她无力地撑着下巴,问,“魔头找我了没?”

“没,今天在教室里统计下周外出写生名单,名字我替你填了,费用五千,你知道的,我穷……”孔羡仪说着靠在余温肩上,冲她眨巴眼睛,“我只交了自己的。”

“我可以帮你一起交了。”余温无谓地说,“我卡里有钱。”

“别,天天蹭你那么多,已经非常不要脸了。”孔羡仪拍拍胸口,“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让你蹭回来。”

余温撇嘴,“你就等着我饿死的那天吧。”

“还有一件事……”孔羡仪犹豫着打开手机上的校园论坛,“你和季楠渊……昨晚酒吧的事,很多人看见了,然后……”

余温已经看见了。

模糊的照片,还有近上两千条的评论和回复。

孔羡仪忐忑地凑过来问,“小小鱼,你没事吧?”

余温皱着眉问,“照片谁拍的?”

孔羡仪咬牙愤愤,“不知道啊,要找人算账吗?”

余温盯着那张照片又看了眼,随后才咬着吸管说。

“怎么把季楠渊拍那么帅。”

孔羡仪:“……”

操……你……一……整……天

周三的时候,季楠渊又来了一趟画室。

他脱了衣服坐在椅子上,依旧是翘着腿坐在那的姿势,只不过这次目光没有垂着,微微抬起,看着一个方向。

余温迟到了,正抱着一堆颜料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季楠渊宽阔的背,以及背上那斑驳的疤痕。

只一眼她就认出那是季楠渊。

她目光一怔,又迅速低头,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他们画油画。

冯魔头把要求说完,照着画室绕了一圈,随后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下周整个大二的美术生几乎都要外出写生,冯魔头最近几天都忙着确认旅馆客栈以及大巴车的各种事项,忙得都没空抓余温的小差。

余温把颜料一点点挤进调色盘,把笔放进桶里涮洗,边上孔羡仪看她一眼,又看了眼画室中央的季楠渊。

满眼八卦之色。

余温瞪了她一眼,“画你的画去!”

孔羡仪在嘴上比了个闭嘴的手势,低头画画了。

余温洗好笔,调好色,迟迟没有抬头看季楠渊。

眼看时间过去好几分钟,她终于装作镇定的目光抬头看过去,恰好对上季楠渊的视线。

她心口一跳,强迫自己没有移开目光,像是对待一个陌生的裸模一样,用专业严谨的目光打量他,随后……

余温眼皮一跳,看见他脖颈贴着创可贴,还有手臂,大大小小贴了近……八个。

她眼珠子都凸起来了。

专业严谨个屁!

她现在就想手撕了季楠渊!

什么叫掩耳盗铃!什么叫欲盖弥彰!

他这就是!

季楠渊见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