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封玄慎闭了闭眼,良久方道,“……既已偏轨,更不可一错再错。”
此话竟是变相的承认。可封水衿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只有满腹的委屈。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独独在这事上受了十分挫折,几番苦求,临了依旧不得如愿。
封水衿其实一点也不想同哥哥吵架,可哥哥总是让他难过。
他深吸一口气,在被子上蹭掉眼泪,道:“你不必请罚,昨夜是我……我勾引你在先,要错也是我的错,不需要你来承担全部。”
“你既然这般不愿意同我在一起,那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封水衿别过头,似是下定决心道,“以后兄弟间如何相处,我们便如何相处。我不会…再黏着你,你也不许再莫名其妙控制我,我的哥哥,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封玄慎沉沉盯着他:“控制?”
“对,就是控制。寻常哥哥没有一个会这样对自己弟弟的,也不会有哥哥把弟弟锁起来。你既然要做回正常兄弟,自然都不能干了。”
明明他说放弃,说到此为止,是合了封玄慎的心意的。可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和悦,封水衿早已猜到他的反应,道:“不愿意么?不愿意的话凭什么要我将以前一笔勾销?你说对我负责,便是这样负责的?”
一阵长久的对峙,封玄慎垂下眼,掩下所有情绪:“好,依你说的做。”
两相无言,封水衿翻了个身,缩去了墙角睡,离封玄慎远远的。
他听到身后一阵窸窣声,但很快便停息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过了多久,万籁俱寂,男人大抵以为他已睡着,终于伸展长臂,将他搂进了怀里。
在黑暗中,封水衿睁开眼,不出所料感受到腰间紧紧环绕的温度,以及插进他颈下作枕的手臂,以一个极具占有欲的方式将他整个环住。
兄弟关系吗?封水衿挪了挪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那便看谁先忍不住。
30 画地为牢
第二日,封水衿发现脚踝上的锁链被解开了。
再去试着推开寝居的门,也不再受到阻拦。
终于是能走出房间看看了,封水衿跑去檐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从前,这个院子本叫疏月阁,后来被封水衿重新挂了块匾,木匾上刷刷刻着他写的大字:玄水院。
玄水院占地宽广,西南方向的竹林依照封水衿的喜好换成了桃花,是他最常去之地。一道浅潭贯穿桃林,尽头筑了水台,封水衿常在水台上吃喝,天气好时,吃完便躺下睡一觉,等阿兄了结一天琐事后来找他。
只不过,封水衿现在没兴趣去桃林,他许久未曾回玉衡峰,定是要去那的。何况,他的计划中可没想过跟他的“哥哥”再住在一块。
封水衿换好衣裳,离开了房间。
他正要走出玄水院,场景重现,竟再次被结界弹了回来。
封水衿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相信地摸了摸撞疼的鼻尖,简直都要气笑了。
封玄慎说的不控制,就是放他出房间、连院子都出不了?在他眼里到底什么才算控制?他昨夜那般反问,莫不是真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离谱?
封水衿曾经思考过封玄慎对他的控制欲到达了怎样的地步,但从未真正有过抵触情绪。或许是根植在伦理之外的感情难以避免产生扭曲与偏执,封水衿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最纯粹、毫无保留的爱,汹涌浓稠得像一个让他骨缝发疼却确信存在的拥抱。
这样的爱,封玄慎给了他又收回,收回的同时依旧像野兽圈地般占有他,要求他一如既往待在界限内。
于是封水衿决定不让封玄慎如愿了。
没过多久,司空谨又来找封水衿。
他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