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不是喜欢他吗, 不是非他不可吗,怎么能这么快喜欢上别人,怎么能这么快就开始新的恋情呢,那他算什么?他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她怎么能那么狠心,说分就分,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呢?
无数种情绪涌上来,搅和的周谨言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也一阵阵窒息。
……
一路到了停车场,梁修白把黎宛放进副驾驶,然后自己也进了车,他没有立即发动车辆,“小宛,别怕,已经没事儿了。你好点了吗?”
黎宛勉强扯扯嘴角,低声道:“我没事儿了。”
她嘴上说着没事,可内心就像是被猝然煮沸的热水,即便已经远离火源,依旧难以降温平静。
从听到周谨言声音的那一刻,那些快乐的、痛苦的、不堪的记忆全部疯狂的涌上来,叫嚣着这个人对她的伤害有多深,那些难以磨灭的羞辱和伤害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不能窥视,不能触碰,不然就会血淋淋的疼。
如果和平分手,她想起周谨言时,还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那晚过后,她对周谨言只剩下了恐惧和恨意。
周谨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都彻头彻尾摧毁了她对他的感情,犹如噩梦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这段充满了欺瞒、玩弄的关系中,她是有多么可悲不堪,有多么痴心妄想。
她宁愿去死,也不想再见到周谨言这个混蛋了。
梁修白抓着黎宛冷得跟冰块似的手,心疼的把人拥在怀里,“小宛,不怕了,有我在呢,一切都有我在。”
黎宛感受着他的体温,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你脸上,疼不疼……”
刚刚周谨言那一拳,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下了狠劲儿。
梁修白不想让她担心自己,轻声道:“我没事儿的,这点算不了什么。”
黎宛一想到周谨言刚刚不死不休的癫狂架势,心里的惧怕就一个劲儿往上蹿,她忍不住靠近梁修白,想吸取一些温暖。
这依赖的举动无疑鼓舞了梁修白,他加重了这个拥抱,把身上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她。
黎宛难自禁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那颗无助彷徨的心在此刻仿佛有了归处。
有梁修白在,无疑让人安心,她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今天就她自己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待了好一会儿,黎宛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她轻声开口,“修白,今天谢谢你。”
“我要的不是谢谢。”梁修白眨眨眼睛,意有所指道:“希望有一天,我们之间再也不用说谢谢这种客气话。”
黎宛愣了一下,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眼里染上几分慌乱和迟疑,不知如何作答。
梁修白的话点到为止,他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解释道:“小宛,我没别的意思,一切顺其自然好不好。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敞开心扉。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合法的另一半。”
他的话大胆又直白,黎宛耳根顿时红了,心脏也剧烈跳动。
她很想问梁修白,“合法的另一半”是指领证吗,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每一个看似寻常的决定都会改变她的人生,颠覆她的生活,她真的不敢轻易的、随便的许下承诺,答应任何一件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用来形容她再好不过了。
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
当初周谨言也是千般真诚,万般柔情,可最后全是伪装,面目可憎,让人失身失心、身心俱疲。
那种被辜负被欺骗的滋味太难受了,她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也没有勇气做出看似